張曉萌很為難。
    往常都是老板大人親自上門去服務客戶的，被人找上門還是第一次。
    該不會是傅庭川在外頭養的哪個小三逼上門了吧？
    林語曦撐著桌面，從椅子上起身，“行，你先忙吧。”
    她把電腦關掉，從茶水室倒了一杯茶，去招待客戶。
    只是看到門口的人影，林語曦就愣在原地。
    傅靜雯？
    她怎么會在這兒。
    對方看到她，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走上來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好。”
    林語曦不知該說什么，但客戶就是上帝，她請人去里面的會談室坐著，然后拿來產品冊，細心介紹每一種套餐。
    “傅小姐，你是悅悅的媽媽，價格上，我可以給您打九折，后續質保也可以延長到三年，包更新包維修。”
    傅靜雯很沉默，呼吸似乎都在顫抖，像很久沒見過人一般，或者換個詞……缺乏社交。
    林語曦很好奇，這樣一位本該受盡萬千寵愛長大的千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現。
    看到對方的手在桌面上蜷緊，她伸手握住，給予安慰。
    “沒關系，我這里不急，您可以回家慢慢考慮。”
    “語曦……”
    傅靜雯記得悅悅是這么叫的，語曦阿姨。
    林語曦豎起耳朵，認真聆聽，好半天也沒聽到后話。
    “是我。”
    傅靜雯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在胸前攥緊，很困難、很困難地問出一句：“我可以……借宿你家嗎？”
    這下輪到林語曦愣了。
    要不是她知道傅靜雯是傅庭川的姐姐，肯定要立刻報警，或者拿把掃帚把人清出去了。
    第二次見面，就說出要借宿這種話，有點嚇人。
    “靜雯姐。”林語曦改口，“你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我應該可以幫到你。”
    傅家應該不至于虧待女兒，唯一的可能性是，傅靜雯和家人在感情上出現了問題，否則怎么會隨便對一個陌生的孩子家長提出這種要求。
    傅靜雯一下驚得縮回手，“抱歉，是我唐突了。”
    “不唐突。”
    算起來，她還是傅庭川未離婚的妻子，也算巧合。
    “這樣吧，我這兒有一些閑錢，你先拿著。”林語曦說著從包里摸出一張小額存款卡。
    這里面的錢，足夠傅靜雯去住大半個月的酒店了。
    雖然她不知道傅靜雯遇到了什么困難，但百分之九十九的困難都可以用錢解決。
    本想找傅庭川來領人的，但萬一這個矛盾的發源點就是傅庭川呢？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林語曦只好出此下策，選擇這種折中的方式。
    傅靜雯盯著銀行卡看了一會兒，伸手拿起，攥在掌心，輕聲問：“有……號碼嗎。”
    林語曦笑著道：“悅悅和浩浩是同學，我不會跑的。”
    不必急著還錢。
    傅靜雯欲又止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林語曦把產品冊收好，無奈搖了搖頭，回到辦公室。
    看樣子，傅靜雯從幼兒園出來，尾隨了她一路，不知出于何種目的，想要接近她。
    不過林語曦只打算遵循人道主義的基本原則，施以援手，再多就沒有了。
    畢竟是傅家的人。
    糾纏深了，還怎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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