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能在短短時間內,從一塊不知來歷的佛牌中參悟出來?這需要何等恐怖的悟性?!”
“而且……這功法展現出的威能,遠超尋常,絕非普通傳承……此人……當真是深不可測!”
她深深地看了陳二柱一眼。
只覺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男人,身上籠罩的迷霧越來越濃,充滿了難以想象的秘密和潛力。
幾人眼中都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強烈的羨慕之色。
這等機緣,這等悟性,這等神功,誰不眼紅?
但更多的,是對陳二柱實力的敬畏和對剛才那救命之恩的感激。
陳二柱將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
并未在意那羨慕的目光。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
目光掃過依舊心有余悸的眾人。
最后投向小船前方那片深邃無邊的黑暗海域。
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行了,都抓緊時間好好休息恢復一下,調整好狀態。”
“剛才只是開胃小菜,這片苦海詭譎莫測,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么‘驚喜’。”
“養足精神,準備應對吧。”
他的話語仿佛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夏翼幾人聞,紛紛點頭。
強行壓下心中的震撼和后怕,各自在船上找地方坐下,閉上眼睛努力調息,抓緊這難得的喘息之機。
每個人都沉默著。
船艙內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以及那深藏心底、對未知前路的隱隱擔憂。
陳二柱也重新盤膝坐下。
閉目凝神,運轉功法,默默恢復著施展“大悲梵音”帶來的巨大消耗。
小船在無邊無際的墨色海面上,如同一片微不足道的落葉,隨著細微的波浪緩緩起伏、前行。
夜色濃重得如同化不開的墨,將天地都吞噬其中。
唯有小船周圍不足數米的海面,在某種未知的微光映照下,泛著幽暗、令人不安的粼光。
更遠處,是深不見底、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死寂。
船上,幾人默然無聲地坐著。
空氣凝滯得可怕,只剩下船底劃過水面時發出的輕微“嘩啦”聲,以及彼此壓抑的呼吸聲。
這種極致的安靜,反而放大了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除了陳二柱。
他盤膝坐在船中央,雙眸微閉,面容平靜如水,呼吸悠長而均勻。
仿佛并非身處詭異莫測的險地,而是在自家靜室中打坐修行。
那份超乎常人的鎮定,與周圍壓抑的氛圍格格不入。
其他幾人可就沒這份心境了。
夏翼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眼神發直地盯著船板。
年輕的臉龐上寫滿了憂慮和一絲隱藏不住的恐懼。
他時不時地偷偷抬眼,飛快地瞥一眼打坐的陳二柱,仿佛只有看到師父那平靜的面容,才能稍稍壓下心底不斷滋生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