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弦其實很少哭。
但自從兩人重逢,他落淚的確有些頻繁了。
他剛要說話,晏臨雪的唇重新落到他眼尾。
“你在為我開心嗎?”
“因為我交到了朋友,所以你就安心了?”
謝清弦很輕地應了一聲。
他和雪尊在平和狀態下親昵的時候并不多。
五百年前……幾乎沒有。
重生之后,也會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打斷。
這是第一次,雪尊主動來找他,還親了他。
謝清弦抖得厲害,試了幾次才將人擁進懷里。
晏臨雪卻反手將他壓在身下,坐在他腰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才不要。”
“我需要朋友,也需要你們。”
她手撐在他胸口,下頜微微抬起來,嬌嗔又可愛。
“謝清弦,你休想擺脫我。”
謝清弦心口滾燙。
看著少女在自己身上摸摸蹭蹭,他呼吸微微有些亂。
指節分明的手放在她后腰,將人輕柔壓在身下。
“好,這是你說的。”
他顫抖著親吻她的額頭,吻上眼尾,珍重又虔誠。
“那就永遠都不要放過我。”
謝清弦終于如愿以償將人擁在懷里入睡。
就如同在從前無數個輾轉難熬的夜里,他沉默又孤單的守在她門口,聽里面傳出她和溫硯辭說笑的聲音。
一次,又一次。
寂寥的心爬滿嫉妒,壓抑之后是更深的茫然,最后扭曲成偏執。
他也想要。
他什么時候也能被雪尊信任,和她同眠。
他也好想……
掙扎渴求了幾百年的心愿終于實現,謝清弦明明很開心,卻再次落下淚來。
晏臨雪原本以為,自己在謝清弦懷里會睡不著,沒想到,竟沾枕頭就睡了。
等翌日睜開眼,已然是正午。
更讓她覺得驚奇的事,謝清弦也沒有起。
察覺到她醒了,男人溢出笑:“早安,雪尊。”
晏臨雪驚奇的湊過去,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奇怪,也沒發燒啊?”
謝清弦此人最讓晏臨雪詬病的一點,就是他雷打不動早起早睡。
是個非常遵循既定生活規律的人。
俗稱——死板。
她從前會故意給他下藥,觀察他晚起之后的反應。
男人會在短暫錯愕之后迅速調整狀態,再次恢復到那副無欲無求的高嶺之花模樣。
結果現在,正午時分,謝清弦竟然還在榻上!
男人眉眼浸染了罕見的溫和。
“嗯,只是想多看看你。”
現在是獨屬于他的時間,獨屬于他的雪尊。
晏臨雪被他逗笑,翻身趴在他胸口:“我發現你現在都不掙扎了哎。”
謝清弦眼底升騰起幾分霧氣,抿著唇。
“其實……很難忍。”
“我只是從前比較能裝。”
晏臨雪察覺到他心口的熱意,連忙伸手扯下衣襟。
是情種。
她莫名有些愧疚,手輕輕放在情種的位置。
“是不是很難受?”
指尖剛觸碰上來,情種就更燙了。
謝清弦悶哼一聲,手覆在她手背上,輕輕貼著。
“你……摸一摸,就不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