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去嘴角的血跡,嘴角勾起了一絲得逞的弧度。
“呵……楚眠,你果然厲害。”
她故作虛弱地后退兩步,抬起手擋在身前,語氣卻愈發陰冷:“不過——你們這幾個人一起圍攻我,就不怕傳出去,被說是違反宗規,私斗成性嗎?”
裴玄冷笑:“少廢話!誰圍攻你了?明明是你主動挑釁!”
“哼。”云若溪低聲一笑,身形一晃,佯裝被楚眠的余威波及,重重跌落在地,鮮血噴灑在石板上,凄慘之極。
“你們六人合力欺我一人,傷我至此!你們眼中,可還有清虛宗的門規!?”
她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靈力擴散,明顯是在故意擴大聲勢。
溫様神色一凜,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臉色陡然沉了下來。
“不好,她在引人!”
幾乎同時,一股熟悉而森冷的威壓驟然籠罩整片天地。
“大膽!”
伴隨著震怒之聲,宗主虛若與幾名長老凌空而至。
靈壓如山岳般壓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
“宗主!”
云若溪趴伏在地,發絲凌亂,面色慘白,胸口的血跡斑駁,看上去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她聲音帶著顫抖,泣聲連連,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宗主弟子只是想與楚眠姑娘親近,化解誤會……誰知她不僅不愿與我為友,還喚來溫様、裴玄、君衍、南宮麟、百里懷黎幾人一同圍攻!弟子實在抵擋不住,卻又牢記宗規,不敢抵抗……”
“誰知——他們竟然變本加厲,想要殺了我!”
“若不是宗主及時趕到,弟子只怕早已死無全尸!”
說到這里,她重重咳出一口血,身子虛弱到顫抖,愈發襯得可憐無助。
“宗主,弟子愚笨,不知錯在何處……只是想守護同門情誼……卻換來這般冷酷對待。弟子愿受責罰,只求宗主明鑒,不要讓宗規淪為兒戲,讓弟子白白手上!”
幾位長老聽著,紛紛低聲議論,面露遲疑。
看她模樣,分明是重傷瀕危;
再聽這話,若不知情者,幾乎要以為楚眠幾人真是仗勢欺人。
可楚眠沒理由打她啊?
長老們交換目光,其中幾人面色陰沉,被云若溪三兩語挑起懷疑。
虛若臉色驟冷,冷聲喝道:
“楚眠!你們六人,可有何話要說!?”
他的靈壓陡然加重,仿佛下一瞬便要以宗規之名,將幾人壓下宗刑臺。
裴玄氣得當場就要辯駁:“明明是她先挑釁——”
云若溪立刻用盡全身力氣,虛弱卻凄然打斷:“事已至此,你們何必再編造謊來誣陷我?弟子自知惹了楚眠‘師祖’命不久矣,不想再與同門爭辯……只求宗主為清虛宗立威!”
話落,她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便要暈厥。
眾人心頭一緊,幾個長老甚至忍不住想要出手扶她。
虛若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陰沉之色。
特別是聽到“師祖”二字,他心中那桿秤偏得更厲害了。
“若真是你們六人合力圍攻同門,那就是觸犯宗規,罪無可赦。”
空氣瞬間凝固。
云若溪見狀,趴在地上,淚眼婆娑,連呼吸都帶著顫抖,聲聲都揪著人心:
“宗主……弟子有話要說”
“弟子不過是想和楚眠化解隔閡,怎知她心懷成見,沒想到弟子一腔真心,卻換來這般毒手……宗主莫要聽她們狡辯,您若是不信,便看弟子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