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說一句,楚民的臉就白一分。
轟——
一股滔天靈壓驟然炸開!
楚民猝不及防,直接被掀飛出去,撞斷了兩棵粗樹才堪堪落地,口中鮮血狂噴!
“咳咳……不可能……你明明被廢過一次,怎么可能還有修為……還這么強!”他驚恐大喊,仿佛見了鬼。
楚眠一步步逼近,腳下靈息涌動,如同潮水壓境,壓得楚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你別過來!”楚民身形顫抖,驚懼中連連后退。
“怕了?”楚眠聲音低冷,仿佛裹著刀鋒,“你當初將我扔進鎖妖井時,可曾想過我會有今日?”
她抬手一揮,靈氣驟然凝聚成一柄長劍,虛浮于楚民咽喉前。
“我……我是你父親!”楚民跌坐在地,語無倫次地喊著,“我養了你十幾年,你怎能——”
“你給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殘羹冷炙,給的是無盡的鎖鏈與辱罵。”楚眠俯視他,眼神冷漠,“若非我命硬,早就死在你所謂的‘養育’中。”
“楚眠,你若敢殺我,天理難容!”楚民仰頭怒吼,掙扎著想催動靈力,卻發現體內丹田早已被寒意凍結。
“天理?”楚眠輕輕一笑,拂袖揮出一股勁風,將他重重摜在靈陣殘痕中。
她緩緩走過去,俯身,一字一頓道:“你可知,什么叫天理?”
她指間一劃,靈力凝成一道鋒銳之芒,劃過楚民手臂,鮮血淋漓。
“楚家主,你可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才是天理!”
楚民痛得嘶吼,想爬卻爬不起來。
他想罵,卻罵不出口,惟有驚恐與絕望一點點吞噬著他。
楚眠冷眼旁觀,沒有一絲波動。
她站起身,靈氣化作無形鎖鏈,將楚民死死禁錮于原地。
同時一揮手,朝著靈陣中注入一道力量,重新激活這靈陣。
“你殺不了我,也跑不了。”她低聲道,“從今日起,你將在這困陣殘影中,被反噬的靈氣一點點蝕骨噬魂。”
楚正璽沖了上來,臉色慘白,跪在楚眠面前,語氣帶著哀求:“妹妹,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你再恨,也不能——”
楚眠看著他,眉梢微挑,眼底卻沒有一絲憐憫。
“他是我父親?”她嗤笑一聲,語氣森冷,“楚正璽,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楚眠和你們楚家,不——死——不——休——”
楚正璽猛地癱坐在地上,愧疚道:“妹妹,對不起,如果我當初——”
“少來。”楚眠冷冷打斷,眼神像霜雪般寒冷,“被楚寧害得成為廢人你知道后悔了?”
“早干什么去了?”
楚正璽張口欲,卻被楚眠一揮袖,靈氣震蕩中直接砸向楚民身旁!
“既然你愿意替他求情,那便一同跪下去懺悔吧。”
“不!”楚正璽驚駭大喊,尚未穩住身形,便被幾道鎖鏈靈息纏上四肢,牢牢釘入靈陣之中,無法動彈。
“你瘋了嗎!”楚令遲也厲聲怒吼,“他是你哥哥!”
“哥哥?”楚眠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哥哥是什么?你們楚家人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既然你們如此團結,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們一家人整整齊齊在靈陣中相聚!”
話落,她袖袍一揮,直接將楚令遲和楚萬鳴也丟進了靈陣之中
楚萬鳴面色如死灰,崩潰大喊:“妹妹,我沒有為他們求情啊!”
怎么還把他也一并丟進來了!
他冤枉啊。
楚正璽內心苦澀,抬頭望向楚眠,一臉懺悔。
“妹妹,我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贖清我們的罪孽。”
楚眠緩步后退,衣袂獵獵,語氣如冷鐵撞地:
“做——夢——”
“昔日我絕處逢生,如今——輪到你們,受盡苦痛,掙扎著熬過每一息每一刻了。”
隨著她指尖一點,封印靈陣猛然激活,陣紋猩紅如血,將四人徹底困于其中!
陣內靈氣倒灌,如同千刀萬刃,緩慢而殘酷地蠶食著他們的筋脈與神識。
“你會后悔的……你會不得好死……”楚民嘶吼,痛苦中聲嘶力竭。
“爹,你別說了。”
楚正璽出阻止楚民,不想他再繼續錯下去。
楚眠卻轉過身,嘴角上揚,背影冷絕:“楚家主愿望怕是要落空了,你們——會比我先死一步。”
“下地獄之前,你們好好想清楚——這副田地,是誰親手種下的果。”
話落,楚眠與封無燼一同消失在此地,只剩下孤獨的靈陣,和陣中的四人。
正當四人尋求破陣之法時——
“嘖嘖嘖,真是慘啊。”
一道熟悉又刺耳的聲音悠悠響起,猶如冷風劃破夜色,在四人心頭掀起滔天巨浪。
楚民渾身一顫,猛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