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遲的腦子像是被重錘敲了一下,整個人怔在原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不……不可能!”他聲音沙啞,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寧兒……寧兒她怎么會——”
“怎么不會?”楚眠鳳眸微斂,嗓音帶著幾分冷冽的譏諷,“楚令遲,你還真是蠢到家了。”
這種蠢貨,多活一天都是對荒靈大陸的侮辱!
“不!你胡說!”楚令遲瘋了般嘶吼起來,“寧兒不可能這樣對我,她不可能陷害我!一定是你——是你在背后使壞,污蔑她!”
“呵。”楚眠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可憐的笑話,“真是天真得可笑。”
“你的意思是,我不僅花心思讓水木宗清退了你,還煞費苦心陷害給楚寧?”
“楚令遲,你——配嗎?”
楚令遲猛地一愣,喉結滾動,臉色陰晴不定,想抓住什么東西證明自己的想法,卻發現無論說什么都是徒勞。
眾人也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始口誅筆伐。
“這波我站楚眠姑娘,這北疆誰不知道她曾為了求得一個入宗名額,在水木宗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啊。”
“是啊,楚眠姑娘對這楚家人這么好,倒是這楚家人,一個比一個狼心狗肺。”
“誰說不是呢,楚家人總有后悔的一天。”
“我呸,我們貌美無敵的楚眠妹妹才不會做這種事。”
“”
聽到“妹妹”二字,楚令遲猛然轉頭看向那人。
不知為何,他聽到別人叫楚眠“妹妹”,竟會覺得不悅。
他聽著眾人的議論,反復思考著楚眠說的話。
水木宗,妹妹
難道,真的是妹妹害了他?
可妹妹為何會害他?
楚眠見他還愣在原地,眸中寒光一閃。
“砰!”
“噗——”
楚令遲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楚眠一腳踹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街角的石獅上,猛然吐出一大口血來!
楚眠一步步逼近,紅衣獵獵翻飛,像從修羅場走出的閻羅,“楚令遲,我數三下,滾出我視線,否則我就讓你像剛才的劍一樣,斷成兩截。”
“你敢——”楚令遲咬牙,撐著身子站起來,眼中閃過一抹狠意,剛抬手想要出招,楚眠指尖一抖,一柄細若柳葉的銀色暗器已不知何時抵在了他咽喉!
“試試我敢不敢。”
她笑了,笑意卻冷得讓人膽寒。
楚令遲整個人僵住,脖頸上傳來一絲涼意。
他能感覺到那暗器上若有若無的殺意。
那一瞬,他終于慫了,眼底掠過一絲恐懼。
“滾。”
楚眠吐出一個字,聲音冰冷,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楚令遲牙齒都快咬碎,卻不得不轉身,一瘸一拐地走開,像是逃命般消失在街角。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隨即一陣歡呼:
“好!打得好!”
“哈哈哈哈,楚令遲活該,被打得連滾帶爬!”
“就是,敢找我們女神麻煩,他這是找死!”
“啊啊啊,楚眠妹妹好颯,妹妹打我!”
“妹妹是你叫的嗎?妹妹,我是你的狗,來打我!!”
梼杌:“!?”
有怪東西混入。
楚眠自動屏蔽眾人的聲音,收回暗器,神色淡漠,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她抬手拍了拍肩頭的灰塵,在眾人的簇擁聲下,離開了此地。
院內。
楚眠一回到院中,便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
她勾唇一笑,懶懶靠在院門旁的石柱上:“帝尊大人還真是每日隨機出現。”
封無燼一襲白衣,負手而立。
他緩緩轉身,一雙紫眸靜靜注視著她:“我需去趟萬春樓。”
不知為何,他想告訴她他的行蹤。
似乎有些怕她誤會。
“萬春樓?”楚眠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那可是北疆最‘風月’的地方啊。”
封無燼唇角微抿,迅速解釋道:“我去萬春樓是為了取一樣東西。”
楚眠輕笑出聲,看著面前“單純”的封無燼,搖了搖頭:“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必告訴我。”
她只不過是來了興致,挑逗一下純情帝尊罷了。
誰人不知神族帝尊不近女色,斷情絕愛?
想當年她還和寒昭八卦過他有隱疾呢。
再說了,他去萬春樓干什么,與她何干?
封無燼顯然誤會了楚眠的意思,神色瞬間焦急起來。
“我去萬春樓,只是為了取幽冥烈火珠。”
他怕楚眠不相信,急忙說出了自己的目標。
“幽冥烈火珠?”楚眠雙眸微斂,立刻站直了身子。
封無燼略微停頓,聲音放緩,神色認真:“那日見你善用火焰,我便想著將幽冥烈火珠取來送你。”
楚眠愣了下。
她沒想到封無燼竟會為她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