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這一聲驚呼,不是別人喊的,正是杜嬤嬤。
眾人原本注意力都在榮陽公主和宋今瑤身上,誰也沒留意后方,聽到這一聲驚呼突然炸響。
大家急忙回頭。
“掉,掉下去人了!”杜嬤嬤憋著笑,指著湖面,臉上努力擠出驚慌之色。
聞,一群人又呼啦啦朝著水榭邊圍去。
公主賞花宴可不能死人,那多晦氣!
水里撲通撲通聲音不斷,眾人探頭看去只瞧得見一片漂浮在水面上的青色布料。
宴會上穿這個顏色的人頗多,一時間眾人也猜不準是哪個倒霉蛋落了水。
“快,快來人把他撈出來!”
眾人中不知道誰大嗓門喊了一句。引來遠處公主府的小廝也急急忙忙往這邊跑來。
然還未等小廝跑到近前,水里的人冒了頭。
竟是段懷瑾那廝!
他頭頂著一片枯萎的爛荷花葉從水里掙扎站起,先是一臉茫然,而后想到什么霎時開口破罵:“是誰?誰撞老子的?”
眾人壓根就沒在意這一句,只瞧著水并不深,只到段懷瑾的腰部,確認了性命無憂后,便噙著笑散了一群人。
留下的一部分人也是被段懷瑾這狼狽搞笑的形象惹得嘴角直抽搐,眼底劃過輕蔑之意。
一時間有不少人心中唏噓,也不知道這樣不堪的人,當年宋今瑤和昭慶二人是怎么瞧上的。
他們哪個不比這廝來的體面?
估計當年那二位眼睛也是被屎糊了。
有人剛要喊段懷瑾上來,這么淺的水,走幾步自己就能爬上來了,可別在那里丟人現眼了。
然還沒等那人開口,段懷瑾感覺腳下有淤泥往下陷,頓時大呼小叫地喊起來:“快!救我!救我啊,啊啊啊我不要死啊!”
這軟骨頭的模樣,讓眾人直搖頭,眼底的輕蔑之色更濃。
有人沒忍住嗤笑了聲,譏諷道:“我說姓段的,這么淺的水,我孫子都能爬上來,你嚎叫個什么?丟不丟爺們兒的臉?”
此時,公主府小廝也趕過來了,遞了根木棍過去:“段,段老爺,水不深,泥也不深,您省點力氣別喊了,離岸邊就幾步遠,要不?您抓著木棍試著往前走幾步?”
岸上一群人頓時哄堂大笑。
段懷瑾頓時喉嚨一噎,知道自己鬧了大笑話,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也沒抓小廝的木棍,把腿腳從淤泥中拔出,朝著岸邊挪去。
心里卻是把推他下水之人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到底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敢這么暗害他?
而此時,杜嬤嬤嘴角勾著抹隱秘的笑,都快笑抽筋了。
不過這表情,在外人看來卻是被嚇得臉部扭曲之態。
剛剛就是她,趁所有人不注意,一屁股把段懷瑾拱下水榭的,段懷瑾那家伙站的位置也巧,就在水榭邊緣上,下方就是荷花池,極為方便她作案,于是乎不下點黑手正待何時?
她心道,自己就是個奴才,萬不能明面上跟誰起沖突給夫人惹禍,但暗搓搓使點壞,還是可以的。
剛剛就屬這個段懷瑾造謠夫人造謠的最狠,她早就看不爽了。
呸,還是個大男人呢,估計也就是比女人多長了塊肉,其余哪哪都不是個男人!
杜嬤嬤覺得段懷瑾那多出來的二兩肉肯定是長到了舌頭上了,不然怎么那么嘴欠又長舌呢?
當然,能成事還得多虧了有阿蠻這個小機靈鬼打掩護,想著,杜嬤嬤朝著阿蠻擠了擠眼睛,示意離池邊遠點,免得被人發現貓膩。剛剛她拱那一下,可是段懷瑾本人都沒留意。
阿蠻一臉云淡風輕,比杜嬤嬤還鎮定,幾步退到宋今瑤身后,她小時候跟著父母連宮宴都參加過,這點場面,還不至于慌了神。
“你倆干的?”
待阿蠻來到身邊,宋今瑤忍著笑,壓低著聲音問道。自己的人自己了解,剛剛瞧見杜嬤嬤那神情,宋今瑤便猜到了幾分。
怎么辦?
她看到段懷瑾倒霉,心中爽得不行!
“嗯,夫人可是怪我們擅自行動了?”
“怪你們作甚,干得好,回去到白霜那里領賞銀。”
忠仆護主,她有什么可怪的,不過
“下次可莫要魯莽行事了,這段懷瑾惹了便惹了,咱們不怕,但是換做其他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善了,若是被發現,你和杜嬤嬤可是會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嗯,夫人放心,下次我們會做的更隱秘,絕不會讓人發現。”
“”宋今瑤沉默,她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罷了,阿蠻這丫頭一直都是個膽大的,這種場合不是說道的時候,等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