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裴驚蟄幾年后最后扶持上位的那個幼帝,宋今瑤不認為這一世還能上位,不因別的,只因這個時間點,那孩子太小了。
周氏搖頭:“沒有,我聽你大舅舅說,幾位皇子都想拉攏昭慶,但好像都沒成功,她目前還屬于中立。不過誰知道背地里有沒有怎么樣,這就不得而知了。”
“昭慶生了幾個孩子?”
“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說到這里,大舅母周氏忽地瞧見宋今瑤臉上的忐忑,拍著宋今瑤手背笑道:“別看昭慶不好惹,但是咱們燕家在京中也不是好欺負的,你不用因為舅母剛剛說的那些話,心存憂慮。今日的賞花宴,你只管別讓自己受委屈就好。”
“以你和昭慶之前的矛盾,這場賞花宴,很大可能就是針對你的,你若是先弱勢,指不定會被拆得骨頭都不剩,所以,咱們該強勢就強勢,燕家不怕惹麻煩。”
的確,周氏不是虛張聲勢,燕家經過這二十幾年的沉淀鉆營,在京中可以說,除了皇帝,還沒誰能完全不給面子。
“嗯,大舅母,我知道了。”
兩人說著話功夫,馬車在昭慶公主府門前停下。
杜嬤嬤和阿蠻扶著宋今瑤下了馬車。
站定后,她向公主府四周看了一圈,這公主府建的位置果真是夠偏僻的。
不過就算是再偏僻,也是在內城,周圍多少還是有些建筑,但中間跟公主府都隔開了一段距離,這座昭慶公主府,就仿若遺世獨立般的存在。
宋今瑤挽著大舅母周氏的胳膊登上臺階,到了門前,正要讓杜嬤嬤給門房遞上帖子。
這時,一直跟在宋今瑤她們身后的那輛馬車下來個老嬤嬤,之前聽宋管家說此人姓秦,是昭慶身邊的得力人。
秦嬤嬤一臉笑意阻止道:“無需帖子,老奴領燕國公夫人和宋夫人進去。”
說著,一弓腰做了個請的姿勢,便起身在前面帶上了路。
因著大舅舅雁北珩已經襲爵,所以出來在外面,外人都會喊大舅母周氏一聲燕國公夫人。
宋今瑤和周氏對看一眼,公主府人態度越好,周氏更是覺得昭慶沒憋什么好屁。
秦嬤嬤領著六人由西角門入,穿過垂花儀門,沿卵石甬道折入東側一個月洞門,便到了公主府的花園。
宋今瑤原以為前日那場大暴雨之后,這場賞花宴恐怕無花可賞。誰知一入園中,竟是姹紫嫣紅,諸多名品菊花綻得正盛,風姿綽約。不過,比花更惹眼的,是那些身著華服、成群在園中漫步的各位夫人。
院內已到了不少賓客,雖不至人頭攢動,但一眼望去,也堪稱熙攘熱鬧。
能受邀參加公主賞花宴的,皆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年紀相仿的聚在一處談笑,亦有不少夫人帶著家中小輩在園中走動。
明為賞花,實則借機相看親事。某種意義上,這等賞花宴,也是一場不自明的相親之會。
望向遠處,水榭另一側已有不少離席的男賓。他們多聚在荷花湖畔,正憑欄眺望湖中景致。此時荷花已近凋謝之期,湖面間或可見殘荷低垂。
宸啟國民風開放,并無嚴格的男女之防。園中青石空地上,長席迤邐排開,其上茶點精致,供人隨意取用。
站在月洞門處,隔著挺遠,宋今瑤漫不經心眺望了一圈,心中呦呵了聲。
臉熟的倒還真是有!
就連她那個前前任未婚夫段懷瑾都在人群中。
不過昭慶公主并未在此。
這時秦嬤嬤解釋:“宋夫人,我們公主殿下還在梳妝,稍后便到,您和燕國公夫人可以先入園同眾夫人賞賞花,那老奴先退下了。”
宋今瑤淡淡嗯了聲,跟著大舅母周氏沿著青石板路一同往前走去。
才剛進入人們的視野。
隔著還很遠,前方就響起一道聲量極高的戲謔聲。
“呦呵,瞧誰來了,這不是當年京城第一貴女嗎!嘖嘖,沒想到上了年紀,依舊長得挺招蜂引蝶的難不成守寡的人,都這般耐不住寂寞?真真一個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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