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瑤定了定神,抿唇接過帖子。
“不,這賞花宴我去定了,宋管家,你去回了公主府,就說屆時我一定準時赴約。
“是,夫人。”宋管家躬身一禮后,轉身匆匆往府門方向而去,公主府派來送帖子的老嬤嬤還在那里等著。
一想到老嬤嬤鼻孔朝天的嘴臉,宋管家磨了磨后牙槽。
呸!
也就是現在宋家沒落了,要擱以前,什么狗屁昭慶公主?
皇子他們大小姐都抽過!
哦,不對,是夫人!
他家夫人,當年可是京中第一貴女,皇子公主都要讓三分!
哎!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的宋家已經不是以前的宋家,他這個管家在外面可不能給主子惹事。
想著,宋管家扯出一個假笑,迎上在府門伸著脖子看的老貨。
“喂,老貨,額老嬤嬤,我們家夫人應下了。”
公主府來的老嬤嬤一張老臉立刻耷拉下來,她狐疑地睨了眼笑的一臉“燦爛”的宋管家,剛剛是聽錯了嗎?
她怎么好像聽到這老登喚她“老貨”?
另一邊。
陸淵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福瑞院,迎面撞上出來尋他的小廝。
“大少爺,楚公子來信了。”七斤正要把信件遞上,忽地瞧見陸淵臉色通紅,他詫異驚呼:“大少爺?您風熱了?”
“”陸淵噎了下,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說他風熱了?
他臉有那么紅嗎?
母親剛剛也說他風熱。
現在一提風熱這個詞,他就會想到
“去給我打桶涼水來。”陸淵眼神閃了一下,故意沉著臉道。
“大少爺要涼水作甚?”
“沐浴。”
“啊?少爺,這可不行,入秋了可不能洗涼水澡了。”
“廢話那么多,讓你打涼水就打涼水!快點,急著用。”陸淵語氣發悶,心里煩躁得厲害。
他需要用冷水沖沖腦子,剛剛肯定是著了魔!
話落,人疾步進了屋。
“大少爺,您還沒看信呢!”七斤從后面喊。
屋內傳來陸淵悶悶的聲音:“不急。”
七斤覺得莫名其妙,摸了下鼻子,嘴里嘟喃:“怎么大少爺今日怪怪的?到底是急?還是不急?”
半個時辰后,陸淵沐浴出來,用涼水泡完澡后,他才覺得身上那股燥意消失。
他狠狠搓了把臉,心中情緒又開始涌動。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對沈清墨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或是看到她被老二欺辱,而黯然神傷的時候?
還是……后期她和離后,散盡眉宇間輕愁,變得明媚時?
剛剛他就像著了魔,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控制不住要
“大少爺?楚公子的信,要不要現在看?”這時,七斤進來,手中捏著一紙信筏。
陸淵這才想起,還有這事。
“嗯,拿來吧。”
接過信筏拆開,一目十行,隨后陸淵又看了眼落款日期。
是他們剛從太和縣出來的第三日。
“信是誰送來的?”陸淵垂著頭問,看不見神情。
“嗯,一個長著絡腮胡的男人。”
似想到什么,七斤說話一頓,嘖了聲又道:“哦,對了,那男人手上帶了個手衣,小的當時還問他來著,大熱天的怎么會帶那個,那人挺兇,瞪了小的一眼。”
陸淵一怔,他師傅?
也就是楚慕白的養父,回京了?
既然也在京城,那為何不進府找他?
回過神來后,陸淵擺了擺手:“知道了,下去吧。”
七斤退出去后。
陸淵忽的神色一變,把信又前前后后,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
看完后,他把信紙折整齊,捏在指尖,背著手開始在屋內不停踱著步子。
神色也變化來變化去。
要不要告訴母親?
其實老二陸蕭已經死了!
他思索了一炷香時間,依舊糾結,索性換了身外出服,囑咐七斤去告訴宋今瑤,他晚膳不在府內吃。
從馬概挑了匹馬,出府去了。
信上沒說明陸蕭死因,他總要去問清楚,才好告訴母親。
既然信是師傅捎回來的,那師傅應該也是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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