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陸淵見到宋今瑤來,臉上急速閃過一抹不自然。
昨夜他剛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要克制感情,沒想到今日還是沒忍住來了沈清墨這里。
陸淵心里發虛,怕被宋今瑤看出端倪,臉上竄上一抹紅暈。
“老大?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正巧今日府里招了府醫,讓府醫給你瞧瞧?”
宋今瑤看出了老大臉色不對,但也沒多想,只以為來京或許水土不服,亦或是夏秋交替的風熱。
她關切的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番,又焦急地喊著身后的府醫。
“馮大夫,麻煩先給我這兒子看看,你瞧他臉怎么會這般紅,會不會是風熱了?”
“沒,母親,孩兒真的沒事”陸淵一時語急,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
他真的沒生病!
他就是心里有些自己惱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那顆心!
這時,沈清墨適時開口:“大哥,讓府醫瞧瞧也沒什么,大戶人家主子就算是沒身體不適,也會定期請平安脈的。”
說著,她話音一頓,又對著宋今瑤柔聲道:“母親,大哥是見我傷著無聊,送了一些書冊過來,估計是走得急了些,才臉色泛紅。”
陸淵聞,明顯松了口氣:“對對,孩兒就是走的急了些。”
話落,他控制不住扭頭深深看了眼沈清墨。
還好有清墨為他解圍。
不過同時,他心中又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反正就是有些不舒服,這種感覺他以往從未有過。
他想了想,或許可以稱作是失落吧。
失落于,清墨還沒看出他的心思。
他既盼著對方能看出,又怕對方看出,這種矛盾情緒,在心里來回拉扯。
“那就好,這換季的時節生病可不是小事情。”重生后,宋今瑤對老大陸淵這個繼子是無原則相信。
見二人都這么說,更是沒多想。
不過,杜嬤嬤卻是眸色一深,一雙老眼在沈清墨和陸淵身上徘徊了一會兒。
因著府醫是男子,不便于看沈清墨的傷處,便也只把了脈。
又跟春枝詳細詢問了一番沈清墨腰部傷勢,開了一張活血化瘀的藥方,便跟著宋今瑤離開。
宋今瑤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春枝,她給春枝塞了一些銀子,讓其去找管家坐馬車出府抓藥。
他們剛搬來京城,府內是丁點藥材都沒有。
春枝最了解沈清墨的傷情,去抓藥最合適。
陸淵剛剛有些晃神,等反應過來后,人都走光了。
屋內只剩他和沈清墨。
便越發不自在起來,一股陌生的燥熱竄上全身,覺得自己再留下不合適,正也抬步要走。
忽地被沈清墨喊住。
“大哥,稍等。”
“可是有事?”陸淵聞聲頓住腳步,強裝鎮定的扭頭看來。
而此時沈清墨清凌凌的眸子,也剛好看向他。
當視線相撞,陸淵脊背微不可見地一僵,衣袍下的手指也下意識蜷縮了下,這一刻,他差點把那些小心思脫口而出。
然,想到兩人的身份,他眼底驟然浮起薄霧般的克制。
“咳”
他輕咳一聲,艱難移開目光,將洶涌的、滾燙的、幾乎要破繭而出的情愫,全掩在低垂的眉宇間。
沈清墨沒察覺異常,她自顧說道:“大哥,你拿來的那些書冊里,是不是有一本給二妹的?”
“啊?”
陸淵狐疑,眼神茫然。
那些書冊都是書肆伙計幫他拿的,他也沒看,當時他只告訴伙計是買給姑娘家的。
難道是有何不妥?
這樣想著,他便也這樣問出了口:“怎么了那些書,不好看?”
“也不是不好看。”沈清墨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這讓她怎么說?
大哥送給她的書冊中,有個話本子。
剛剛她匆匆瞟了眼,竟是風月話本。
她直覺應該是陸淵送錯了人,這樣的話本府中只有二妹陸文惠喜歡看,那丫頭葷素不挑,什么書都愛。
現下這種話本子,很多閨中姑娘會偷偷看,里面講的是一些才子佳人,落魄書生和高門千金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其實也沒什么太露骨的內容。
可她從沒看過,也不好意思看。
剛剛人多,她沒好意思還回去,現在沒人正好把東西還給大哥。
這般想著,沈清墨便撐著腰下了地。
也不知是躺的久了,還是怎么的,突然腳下一拐,竟是身子晃了晃,不過她很快便穩住了。
卻沒想,陸淵緊張人緊張過了頭,行動比腦子快,手腳不聽使喚地竄前兩步把人抱住了。
當溫香軟玉抱滿懷,陸淵大腦轟的一聲
壞了!
他又沒克制住!!
忍?
還是不忍?
說?
還是不說?
陸淵腦子亂了,心也亂了。
沈清墨腦子也亂了,她剛剛沒摔,她穩住了,大哥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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