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沒經宋今瑤召喚,影七突然悄無聲息出現。
“什么事?”
宋今瑤皺著眉問,影七很少這般,定是有事發生。
“回夫人,盯著陸岳的人傳來消息,陸岳于五日前死于流放地。”
聞,宋今瑤一怔。
“這么快就死了?”
五天前?
也就是-->>她們來京的途中,那畜生就死了?
宋今瑤有些詫異,她之前并沒想讓陸岳那么快死掉,說她心狠也罷,罵她毒婦也無所謂,她就是認為讓那個冒牌貨輕易死掉,有些太便宜了。
人最痛苦的不是死去,而是生不如死!
宋今瑤:“怎么死的?”
問到這個,影七眸中閃過一抹解氣:“流放地是一處煤窯,那里多是一些葷素不忌的糙漢,陸岳長得還算細皮嫩肉,便被群”
說到這,影七打住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不過宋今瑤是聽懂了,一旁的杜嬤嬤也聽懂了。
秋菱卻是沒聽懂,她也很想知道陸岳那個冒牌白眼狼,是怎么個死法的,到底死的解不解恨。
于是看過來問道:“被群什么了?”
杜嬤嬤紅著老臉睨了一眼過來:“哎呀,就是被輪了,很多人輪了!你一個沒成親的姑娘家,就不要問了。”
秋菱吐了吐舌頭:“不問清楚,晚上我睡不著覺!”
這等大事,這等解恨的大事,她不問哪行?
吃不到八卦,她是會被憋死的!
宋今瑤被這丫頭逗笑,秋菱是所有丫鬟里,最愛吃瓜的。
不過愛八卦也有愛八卦的好處,府內有很多事,她只需問問秋菱,便都能知道。
“影七的意思是,陸岳被很多人睡了,玷污了,哦,是被很多男人睡了!最后還被睡死了!還需要讓影七講講中間細節嗎?”
宋今瑤看向秋菱,揶揄道。
秋菱聽明白后,臉色一下子爆紅,紅暈直蔓延到了頸部。
宋今瑤以為這丫頭不會再好意思追問了,哪成想
秋菱紅著臉,眼神冒光地看向影七:“那些細節,真的,可以講嗎?”
“”影七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他故意惡狠狠地瞪了眼秋菱。
這女人,還是女人嘛?
怎么這么不知羞!
想著,影七耳尖微不可見染上了一層粉色。
“好嗎,不講就不講,那么兇干嘛。”
秋菱還是挺怕影七兇起來樣子的,畢竟影七暗衛出身,身上自帶一股冷厲的氣場,秋菱小聲嘀咕了一句,扁扁嘴,去到外間鋪自己的小床了。
秋菱出去后,杜嬤嬤嘴角抽搐了幾下,小聲跟宋今瑤道:“夫人,你太慣著秋菱這丫頭了,這等臟污的八卦也要問,往后可怎么嫁人。”
“無礙,我倒是覺得秋菱的性子挺好。”宋今瑤不以為意道。
她知杜嬤嬤并沒有壞心,說這話也是關心秋菱,畢竟秋菱還是個姑娘家。
一些腌臜事不適合未成婚的姑娘家聽。
但宋今瑤不這么認為,她們本就是從泥沼中出來的一群人,不需要活得那般純凈,多了解下世間險惡,會活得更通透。
突然宋今瑤想起,今日有事忘了問小舅舅,于是便看向影七。
“影七,你知道昨夜晏青找小舅舅是何事嗎?”
影七臉上閃過一絲復雜,遲疑地看了眼杜嬤嬤。
那等掉腦袋的機密,即便是杜嬤嬤,他也不能告訴。
“夫人,床已經鋪好,那老奴就先下去了。”杜嬤嬤會意,不等宋今瑤開口,便尋了理由退了出去。
“現在說吧。”宋今瑤蹙眉道,影七這般謹慎,難道是關于宮里的事?
影七點了點頭,上前幾步貼近宋今瑤,壓低聲音說:“夫人,小人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咱們進京前一天夜里,有人買通了四名玄衣衛,把大牢里的崔世錚毒殺了。”
“崔世錚是指證太子私吞礦山,屯練私兵的關鍵證人,大家都知道,這時候下手的只能是太子!”
“但太子殺人滅口的證據不全,裴大人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四個叛變的玄衣衛,然后把五具尸體半夜扔進了東宮”
宋今瑤聽著,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裴驚蟄果然是活閻王,辦事夠狠辣!
晏青來找小舅舅,那就說明此事小舅舅也參與了。
難怪影七連杜嬤嬤都要防著。
她連灌了兩口涼茶,才壓下心中的驚悸。同時,她也猜到裴驚蟄把尸體扔進東宮的目的了。
他這是被老皇帝逼急了!
裴驚蟄是想要逼太子狗急跳墻犯事,好再給太子羅列一項不能被寬恕的罪名,一項能讓皇帝不得不殺太子的罪名!
也是,換成是她,她也急。
裴驚蟄查出太子慕容礪私吞礦山,秘密鍛造兵器,外加上屯練私兵,已經是狠狠得罪了太子。
這時候老皇帝不干脆利落地廢太子,就是把裴驚蟄推到了風口浪尖,給太子黨報復裴驚蟄的時間。
他能不急嗎?
其實,她也很不理解,那么多罪名擺在那里,皇帝為何還給太子一黨在朝中周旋的機會?拖到現在還不廢太子?
這要是換成她,她不只是要廢太子,還要殺太子。
她總覺的,不一定就是因為皇帝仁政,也不一定是忌憚太子母族的勢力,或許還有別的
仁政的皇帝,當真那么仁政嗎?
這是宋今瑤活了兩世,頭一次冒出的質疑。
皇帝先是讓裴驚蟄查太子,后查出來了,又擱置著不判決,只是圈禁限制太子的自由,太子自己是做不了什么大動作了,但太子黨還在外面啊!
皇帝的態度,前后太矛盾了!
皇帝這么做,不是把裴驚蟄
倏的!
宋今瑤驚恐地瞪大了眼!
不對!
他們所有人都想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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