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裴驚蟄不悅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燕北宸。
最近他很不爽。
這位好兄弟有些妨礙他追妻。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若是日后娶了穗穗,他裴驚蟄還要管對方也叫聲“小舅舅”。
這犢子!輩分一下子就水漲船高,有什么可阻攔的?
那廂。
宋今瑤站在闊別已久的府門前,感慨萬千。
完全不知,另一邊小舅舅和裴驚蟄二人正在互相瞪眼。
宋府門外角落里。
“你老小子,是不是除了穗穗,你誰都不行?”燕北宸一臉無奈地瞪著兄弟。
裴驚蟄挑眉:“你說呢?我都打光棍打到了四十,要是誰都行,不早就成家了嗎!”
說著,裴驚蟄又是一頓,咬牙道:“你說這事要是成了,我還要管你叫聲舅舅,你管個什么勁兒?長輩份的事,不爽嗎?”
“”
燕北宸嘴角抽了抽,是挺爽的,要是能讓裴驚蟄這老狐貍喊他一聲舅舅,他做夢都能笑醒,到時候逢年過節,他還能端端長輩的架子,或許發個紅封,還能落個磕頭回禮。
但
沉吟了下,燕北宸妥協道:“你我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若是穗穗也有意,我不攔著了。”
聞,裴驚蟄眸子一亮,確認道:“當真?”
“真!”燕北宸喘了口粗氣,又沒好氣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裴驚蟄心中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這老貨不可能那么輕易松口。
任重道遠,但形勢所逼,穗穗很重視燕家人,他也不得不妥協:“什么條件,你盡管開。”
“你身邊現在敵人太多,這時候同穗穗走的近,會給她帶來麻煩,最起碼等你先解決完太子之事后,才可靠近穗穗。”
“另外,一切前提是穗穗愿意,若是穗穗對你無意,你絕不可胡亂糾纏!”
“知道了。”裴驚蟄垂下眼,悶聲道。
的確,是他有欠考慮,之前他只想著已經錯過穗穗兩次,人生還有幾個二十幾年?
便只顧想著這次決不能放手。
卻沒想到此刻京中局勢緊張,是暫時該跟穗穗避嫌。
燕北宸看向突然變得有些落寞的人,挑眉。
“知道還不走人?”
裴驚蟄:“”大門都不讓進?
這兄弟,當真是個好兄弟!
裴驚蟄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燕北宸:“你,好樣的!”
話落,人大跨步上了馬,手一擺,宴玄五人也跟著一起離開。
燕北宸看著裴驚蟄絕塵而去的身影,搖了搖頭,又笑了聲,轉身朝著宋府大門走去。
此時,宋今瑤還站在府門前,望著牌匾出神。
曾經門上“定國公府”的牌匾在二十幾年前早被卸下,如今換成了“宋府”。
昔日輝煌已不在,就如那門前的石獅,仿若都沒了氣勢!
她眼眶微濕,眸子控制不住泛起水光。
“小舅舅,我一定要為宋家翻案,重拾宋家輝煌!”
微不可聞的一句話,讓剛走到近前的燕北宸神色頓時一凜。
他就知道,此次宋今瑤回京,定是有著破釜沉舟的打算。
二十幾年的冤案,要想翻案談何容易?
不過
那又如何?
如今的燕家已非昔日勢弱的燕家!
只要穗穗想,他們便會全力支持。
“穗穗放心,你身后有整個燕家做后盾,想做什么便放心大膽地去做!”
說到這里,忽地燕北宸神色一頓,又道:“你外祖母對你很是掛念,今日你剛回京,先安頓府內事宜,明日小舅舅來接你,一同回燕家,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你其余幾位舅舅也很想你,只是今日你回京,他們也知你會很忙,便沒來打擾。”
“另外,府內用品,我讓你小舅母都幫著添置全了,你進府就能直接住,若是還需要什么,這兩日我讓你小舅母再來一趟。”
“嗯,幫我謝謝小舅母,明日我便帶著孩子們回去。”
宋今瑤點頭道。
其實她現在就迫不及待想去看外祖母,但想想一路風塵,定是有些憔悴,這般前去,反而會讓老人家看著心里不舒坦。再說剛回京,府內還需要安頓,既然都回來了,晚一日去也無妨。
兩人說著話進了府門。
身后小廝丫鬟婆子忙著從馬車上搬卸行李。
院內的景致修繕的同二十多年前沒多大的改變,幾乎還是原貌。
就連她小時候最喜歡的秋千,依舊還在原來的位置。
陸淵跟在二人身后,走走停停。
他自從看到府門時,就一直有些發蒙。
內心震撼無比。
母親的娘家,原來在京城曾經這么厲害?
忽地,他又想起了陸修遠那個渣爹,母親當年跟了他,當真是便宜那貨了!
宋今瑤一路走一路看。
陳年往事在腦海中閃過。
宋家世代功勛,無數好兒郎戰死沙場,可以說,宸啟國的安定,那是靠著宋家數代人的白骨才得來的。
然,卻最終落得被驅逐出京,子孫幾乎斷絕的下場。
她不知該是說一句天威難測,還是感嘆天道不公!
祖父宋烈山八子一女,八子戰死七子,一女送入宮中。
唯獨存活下來的一子唯有宋今瑤的父親,卻也因為當年被奸人陷害-->>,抑郁而終。
而入宮的女兒,也就是宋今瑤的姑姑,也因此事牽連,死在那皇城內!
不多時,燕北宸離開。
離開前,給宋今瑤留了個管家,叫宋伯安。
此人是之前宋府老管家的兒子,那年宋家人離京時候,此人才是幾歲孩童。
二十多年過去,已經是三十開外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