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秋菱一臉看了笑話的表情,把邱氏幾人離開,宴玄-->>追出去警告威脅的事繪聲繪色講來,這丫頭最喜八卦,哪有熱鬧都要去打聽一番。
聽完后,宋今瑤忍不住一陣無語。
陸氏一脈還真是不缺奇葩!
臨睡前,京城來了回信,是小舅舅燕北宸的。信中提到他們早已到達京城,太子私吞礦山,屯練私兵罪證已經上交,但皇帝依然猶豫不決,至今還未真正處置太子一黨。
宋今瑤匆匆看完信件,點了燭火燒掉。
太子母族強大,連皇帝也要忌憚幾分。
想到什么,宋今瑤又喚出影沉。
“最近在太和縣查的怎樣?可有當年抱走老三的六指男人?”
“夫人,沒有,之前找到一個六指的,但那人的六指是右手,并且歲數也匹配不上,更不是京城口音,小的想,或許此人還留在京城。”
“嗯,那就等咱們回京再細查。”
轉眼。
及笄禮已過去三日。
這一日,宋今瑤一家起程回京。
天沒亮,杜嬤嬤便領人收拾妥當,大包小包往車上搬,足足備了十輛馬車。
主子三輛,其余幾輛是府內丫鬟婆子的。
還有幾輛裝著一些用品。
至于府內小廝,皆跟著宴玄幾人騎馬而行。
此時已過了立秋,天氣涼爽了不少,算算時間,走官道在中元節前定能抵達京城。
這一趟搬遷,可謂是全府出動,宋今瑤之前買下來的小廝和丫鬟婆子,都是簽了死契,在太和縣幾乎沒了家眷的,自然要帶走。
臨上馬車前,宋今瑤回頭張望了眼這座住了二十幾年的宅子。
心緒復雜。
忽地,她想起又是多日未見的白眼狼老四陸川。
便問著杜嬤嬤:“老四這幾日都沒露面?”
杜嬤嬤一怔,這幾日她忙著收拾行囊還真就把那小子忘得干凈。
“要不老奴去瞧瞧?”
“不必了。”宋今瑤神情淡淡地道,轉身上了馬車。
此次一別,怕是此生都不會再見,道別便也不必了。
這座老宅她留給了老四,亦是按照當初答應陸氏族老那般,留下了一定的銀子,夠老四將來娶妻,若是老四真能痛改前非,努力上進,日子應該也能過下去。
終究老四有悔意,她總不能像對老二陸蕭那般完全丁點不管。
上一世老四的媳婦也是這太和縣人,那姑娘人品憨厚本分,不過四兒媳上一世跟著老四并沒過上好日子。
老四前世游手好閑,招貓逗狗了一輩子,日子過得貓一天狗一天,不然也不會被冒牌老三壓著當個狗腿子。
俗話說得好,人一窮,就沒了骨氣!
所以,這一世,宋今瑤壓根就沒想過讓那姑娘再次嫁給老四,跳進這個火坑。
還是別禍害人了!
一隊車馬浩浩蕩蕩。
出城門的時候,宋今瑤也沒想到會遇到喬氏,也就是冒牌老三之前的媳婦,喬瓔璃。
“陸,陸夫人。”
隔著馬車車窗,喬氏喊了一聲。
她一身尼姑的打扮,懷里卻抱著個襁褓。
算算時間,喬氏和冒牌老三的孩子也該出生了,想必襁褓里應該就是那個孩子。
只是這一身尼姑的打扮,還是讓宋今瑤略感詫異。
喬老夫子就喬瓔璃一個女兒,當真舍得送人去出家?
“你這是?”
喬氏神情哀戚:“父親去世了,族中叔叔伯伯嫌我丟人,把我趕去了尼姑庵,這次下山,是來給孩子安葬的。”
說著,喬氏大滴眼淚流下來。
其實一開始族中人還是想把她嫁給鰥夫,換些彩禮。但每一個來相看的,一聽聞她曾經給親夫君下過毒,都一臉后怕地離開。
至此她成了萬人嫌,被趕去尼姑庵。
安葬?
聞,車內的杜嬤嬤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驚悚地看向喬氏懷中的襁褓。
難不成?
那襁褓里的是個死嬰?
宋今瑤沒太大感觸,畢竟喬氏這個孩子上一世里,也是個殺人越貨強搶民女的畜生。
這叫不叫把罪惡扼殺在了搖籃里?
她若是可憐這個孩子,誰可憐上一世被這個孩子毀掉的姑娘?
她記得這個孩子在上一世里,除了強搶了一家姑娘,燒死那家父母外,還搶過一個少婦,那少婦的新婚夫君被打斷了一雙腿,最后被扔進乞丐窩。
如今這孩子剛出生便沒了,也算因果循環。
馬車行駛了兩日后。
天黑前在一處驛站門前停下。
按照宸啟國的律令,無符驗而擅入驛舍者,杖六十。
但官道一路上,少見客棧,不住宿驛站,便只能連夜趕路。
連著兩日的趕路,車馬已經疲頓
這時,宴玄突然探著腦袋向馬車內看來:“夫人?下車吧,今夜咱們在這里打個尖,明日一早再繼續趕路。”
“能讓住?”
“嗯,大人之前已經把文書都留下了,這一路的驛站,咱們都可以隨便住宿。”宴玄笑嘻嘻道,他時刻不忘在宋今瑤面前為自家大人美幾句。
宋今瑤沒說話,倒是杜嬤嬤聞笑得別有深意。
“裴大人當真是個心細的。”
“那是,我家大人就怕宋夫人住得不舒服,還特意交代了要留上房。”
幾人正要進驛站,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后面放置用品的馬車上咯吱咯吱,傳來一陣異響。
有點像老鼠啃食的聲音。
緊接著又是一陣悶哼。
一瞬間,一群人都頓住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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