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瑤驀地捏緊手上的菩提手串。
她眸底幽光閃爍:“你是說?綰月桃是在正式接客前一天查出有孕的?那時候她是不是還沒和老二相遇?”
“此事,可確定?”
影七:“是的夫人,小的是尋的當初伺候綰月桃的丫鬟,還有當年給綰月桃問診的大夫,二人說辭一致,絕不會有錯。”
“之后不知道綰月桃怎么說動的老鴇,竟是打消了讓綰月桃接客的想法,半個月后,二爺就和綰月桃好上了------”
聽到這里。
宋今瑤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笑聲,只能用幸災樂禍來形容。
之后的事不用影七說,她也是知道的,沒多久老二那畜生拿著她給的創業本錢,從青樓楚館給綰月桃贖了身。
開始時候是租了個院子把人安頓了下來。
再之后不久,綰月桃早產,七個月生下陸明舟。
算算時間,綰月桃根本就不是早產,陸明舟也絕不可能是陸蕭的孩子。
老二那個畜生,當了把冤大頭!
真是報應!
宋今瑤:“那三名土匪是什么時候出現在綰月桃身邊的?”
影七:“是在二少爺給人贖身后,生產前。”
“行,知道了,你下去吧。”宋今瑤笑著擺了擺手:“產婆的事有消息了,就立即把人帶來。”
“是。”話落,影七已經消失不見。
片刻,宋今瑤喊來白霜,在其耳邊說了幾句,白霜眸子亮了又亮,點了頭出去了------
翌日,德柱伺候陸蕭用膳時,及其的心不在焉。
盛湯時,還不小心把湯水灑到了陸蕭身上。
陸蕭大怒,冷著臉呵斥:“沒用的東西,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二,二爺恕罪。”德柱嚇得一哆嗦,慌忙跪下來認錯,頭磕得邦邦響。
見德柱認錯態度好,陸蕭緩了緩怒氣,這個奴才還有用,暫時他還不能處置。
他深吸了口氣,沒好氣道:“一大清早的就像被勾了魂,到底是何故?”
德柱臉色煞白,他囁嚅著道:“是,是綰夫人院內那三名護院出了事。”
“那三人不是讓宋今瑤帶走了嗎?”陸蕭沒明白德柱話里的意思,三個下人罷了,能出什么事?
無非也就是被宋今瑤打一頓罷了。
之前小桃找他要人,他本也是打算去找宋今瑤討要的。
但他現在不是正想著先晾晾宋今瑤那賤人嗎,就想著,等宋今瑤來求他原諒的時候,他順嘴再把人要回來就是了,沒必要因為三個低賤的下人,讓他堂堂少爺主動給宋今瑤低頭。
現在宋今瑤天天派大夫給他問診看傷,明顯就是心里還有他這個兒子。
陸蕭相信,離讓宋今瑤服軟的日子不遠了。
到時候他就能拿一把,探探宋今瑤手中還有多少財產嫁妝,自己再逼著宋今瑤出點血,他就拿著斷親書出府找小桃逍遙快活去。
咋的又出事了?
人關著還能出啥事?
這樣想著,他便也就這樣問出了口:“無非就是吃點皮肉之苦,還能出啥事?”
說罷,他心底又把宋今瑤這個母親罵了一遍。
老女人就是賤。
當初那么決絕說斷親,現在還不是忍不住插手他院內的事?
還以為幫著沈清墨出頭,就能讓他多看一眼那女人?
簡直癡心妄想,只要是宋今瑤給他塞的女人,就是長成天仙,他也是不會稀罕的。
德柱都要急哭了:“不是的二爺,奴才聽說,那三人是土匪出身,手上還都有人命,老夫人和二夫人正要把人扭送去官府呢。”
“啥?”
“你說啥?”
“哎呦呦------疼,疼------”
陸蕭震驚的跳起來,因著動作幅度太大,又扯到了后背剛結痂的傷口,疼的他叫個不停。
德柱也被嚇得不行,緊忙扶著人趴回床上:“二爺?您,沒事吧?”
陸蕭現在腦子里還不停地徘徊著剛剛聽到的“土匪”二字,簡直是心驚肉跳。
“你沒聽錯?那三人真是土匪出身?”
那三人不是小桃從牙婆子手買來的護院嗎?
怎么就成了土匪了?
“沒錯的,今早小的親耳偷聽見白霜這樣說的,她還說二爺在府內私藏土匪,光這一條就是死罪。”
“她還說,二爺定是和土匪一伙的,說不準去年城西李家的滅門慘案,還有這幾年間關于土匪犯下大大小小案子,也是二爺指使土匪犯下的------”
德柱抹著淚,他沒敢說,他還偷聽到白霜說二爺就是土匪頭子,老夫人要大義滅親,打算把二爺送進官府。
可------
他跟了二爺這么長時間,他咋就不知道二爺是土匪頭子呢?
“二爺?您說,當年綰夫人是不是被牙婆子騙了啊?”怎么就那么巧?買個奴才,還能買到土匪!
土匪窩是要倒了嗎?
咋的還出來賣身為奴了?
“二爺,奴才還打聽到,大理寺卿裴大人這-->>趟突然來咱太和縣,就是為了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