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母親聽你的。”
宋今瑤道:“不過通過今晚的事,母親懷疑綰月桃并非一般風月女子,母親給你身邊安排個人保護你。”
“謝母親。”
離開的時候,沈氏眼眶濕潤,對著宋今瑤深深一禮。
“賤人!”
沈氏剛回到自己院子,迎頭就差點被一個花瓶砸碎腦袋。
是陸蕭等在她房內,一臉的怒火中燒。
沈清墨躲開,沉著臉沒有說話。
今日陸蕭倒是能從床上爬起來了,一能稍微走動點,就不消停。這讓沈清墨對現在的日子厭煩起來。
春枝被嚇了一大跳,心有余悸地瞥了眼地上的碎片。
好在小姐躲避及時,不然真是砸中,小姐的腦袋豈不要開瓢?
“二爺,你這是何故?為何無緣無故對我們小姐下如此黑手?”小丫頭氣不過,頂著一張腫脹的臉,出來維護沈清墨。
“呦呵------你一個賤婢也敢質疑本大爺了?”陸蕭絲毫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反而還在因為沒有砸中沈清墨而可惜。
“來人,把這個賤婢拉下去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不敢頂撞主子為止。”
沈清墨上前一步,護在春枝前面:“我看誰敢!陸蕭,春枝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人,不是你說打便可打的!”
“哼!你都是我的人,你的丫鬟算個屁!一樣的,命都握在我手中。”
陸蕭目露兇光,突然想到什么,他半瞇起眼睛,陰鷙無比的看過來:“沈清墨?這兩日,你很不對勁呢,你是不是仗著有宋今瑤那老女人撐腰,也敢跟我叫板了?”
沈清墨心里冷笑一聲,真不愧是什么樣的種播出什么樣的秧。
陸蕭此刻的嘴臉和惡狠狠的話,竟當真和陸明舟那個小賤種一樣。
“我壓根就沒想跟你叫什么板,就算罰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我和春枝沒犯什么錯,自然不該無故受罰。”
沈清墨語氣極淡地開口。
叫板?
她現在都懶得搭理這位。
哪知這一句,倒是惹惱了陸蕭。
就見他忽地又掃落了一桌的茶盞瓷器,兇神惡煞地瞪過來:“沈清墨,你倒是會顛倒黑白了啊,沒犯錯?那我問你,小桃是不是因為你挨打了?”
綰月桃來告狀了?
沈清墨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府里現在母親管控得很嚴,外面傳信的人是怎么進來的?
下一瞬,沈清墨的目光落在陸蕭身后一個叫德柱的小廝身上,德柱對上沈清墨的視線,眼神閃躲,頓時,沈清墨心下明了。
怪不得她去沈家老宅時,綰月桃好似早有準備。
這是她出嫁時從娘家帶來的小廝,今夜去接綰月桃,她也把人帶去了,原來竟是早已叛變了!
“是,她的確是因為我挨打了。”沈清墨沒有否認,接著她神情嘲諷地朝著陸蕭看去:“那二爺就沒問問,她因何挨打?”
“還能是因為什么,定是你嘴上說一套背地里做一套,既然容不下小桃,又何必假模假樣的做戲去接人。”
“她是和二爺這么說的?”說著,沈清墨話音一頓,視線移到德柱身上又道:“德柱?你是這么和二爺傳話的?”
德柱嚇得一哆嗦,慌忙撲通一聲跪下來,嘴上卻是一疊顛倒黑白的話。
“大小姐,您就承認吧,小的雖是跟著您進的陸家,但二爺才是這個院子的主子,小的實在是不敢欺瞞,只能同二爺如實稟報小姐的所作所為。”
“那綰氏被您收拾慘了,就算有再多的氣,您也該消了吧。”
“奴才實在是不忍看著小姐一錯再錯下去,自古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二爺無非也就是養了個綰氏,您怎么就不能寬容大度點呢?”
“明舟小少爺還小,您有氣對大人撒就好了,何必還對個孩子下手呢------”
沈清墨聽著,突然笑了。
這一笑,不知是氣得狠了,還是終于大徹大悟徹底釋懷了,眼底竟是帶著淚花。
她仰起頭,逼退眼底的淚。
這才譏諷地看向陸蕭,一字一頓道:“二爺信了他的話?認為是我主動為難那對母子了?”
“是。”陸蕭想也不想地斬釘截鐵道:“小桃柔弱,舟兒更是懂事知禮,只有你這個惡婦才是最不容人。”
陸蕭想的是,之前宋今瑤死活不讓他接綰月桃入府,定是沈氏說了什么。
“沈清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甭說你如此惡毒,就算你是個良善的,我也是半點不會喜歡你,我愛的只有小桃,你在我眼里,啥也不是!”
說到這,他又頓了下:“所以,沈清墨你若是有自知之明,最好是夾起尾巴做人,莫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將來等我接了小桃進門,你若是能乖巧聽話伺候好我們,并幫著教養好舟兒,拿他當親生一般疼愛,我還可以留著你正妻之位,不然這正妻的位置,你也別做了。”
沈清墨差點被氣笑了。
虧他陸蕭好意思說讓一個正妻去伺候外室。
當真-->>是厚顏無恥!
“不必了,這正妻的位置,我不要了。”
說罷,沈清墨甩袖離去。
自己的屋子被畜生占了,她怕是不能進去好好休息了。
該去哪呢?
雖然是夏季,在院子里熬一夜也沒什么大礙,但身上還帶著傷,乏得很。
一種無處可歸,如浮萍飄零的蒼涼感涌上心頭,沈清墨難受地吸了吸鼻子。
她,到底還是做不到婆母那般堅強。
“二弟妹?”
突然,暗處傳來一道聲音,是陸淵。
今夜從沈家老宅回來后,陸淵了無睡意,就來了院內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