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喬氏真下了黑手,這封信傳出去,這老東西大可一句“恨鐵不成鋼”說的氣話,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老東西!
還真是當婊子又立牌坊。
“好個道貌岸然的老狐貍!“宋今瑤冷笑出聲。
“夫人?”
“明日去尋牙婆,挑十個粗使丫鬟和小廝,要手腳干凈、家世清白的。“宋今瑤盯著跳動的燭火,聲音比夜露還冷:“再找兩個會拳腳的婆子。”
說著,話音一頓,又道:“另外,明日去請兩個大夫來,多花點銀子,把大夫暫且留在府里一個月,全程給老二老三老四看診。”
她不能讓這三個白眼狼在府里出事。
不然,這惡毒之名也就落到她頭上了。
至于等他們離府后,那就不干她的事了。
白霜臉色煞白,聽得是心驚肉跳:“三夫人她------會對三爺------”
宋今瑤沒有立即答話。
人心難測啊!
“就看喬氏是不是個心狠的了。”
宋今瑤冷哼了聲。
不知老三那孽障若是看了此信,會是何感想?
想必一定會氣到吐血吧。
想到此,她對著秋菱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幾句話。
秋菱這才退下。
窗外,一道閃電劈開濃墨般的夜色,照得她半邊臉明明滅滅。暴雨將至的悶熱里,白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翌日。
一清早,大雨剛停,沈氏去到陸蕭屋內,給人換藥。
陸蕭并沒有弒母的罪,所以沒有被帶到官府接受杖刑,自然也就沒有陸岳傷的重。
但悶熱的天氣里,后背的鞭痕還是讓他脾氣火爆了起來。
沈氏自我感覺手上力道已經很輕了,卻依舊讓陸蕭疼得對她破口大罵。
“賤人,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嗎?”
話音落地,陸蕭猛地甩了沈氏一巴掌,緊接著又一腳把沈氏掀翻在地。
手上的藥罐子正好被打碎,沈氏的手掌好巧不巧按在碎瓷片上,霎時鮮血如注。
陸蕭不但沒有任何一點心疼問候,還嫌棄地瞥過去一眼:“不想伺候爺就直說,甭從這暗搓搓地下黑手,爺不是沒人伺候。”
“瞧你那張死人臉,當真是半點不如她能討人歡心。晦氣的東西,滾!”
沈氏知道陸蕭嘴里說的人,就是外室綰月桃。
她苦笑著扯了扯嘴角,神情冷漠地道:“既然夫君覺得她能伺候好你,那我便把她接來就是。”
說著,她從地上爬起,喊來丫鬟把地面清理干凈。
交代妥當,沈氏正要出去處理傷口,陸蕭卻突然又呵斥:“站住。”
沈氏背對著人,依停下腳步。
此時,她的手掌還在往下滴血,疼得厲害。
就聽身后的陸蕭語氣不善地道:“聽說昨晚,你去那個惡毒老女人處,用的晚膳?”
陸蕭口中的老女人就是宋今瑤。
如此不孝,稱呼自己母親為老女人,這讓一向克己守禮的沈清墨不喜地皺了眉頭,眸底是濃濃的失望。
呵呵------
她無聲自嘲笑了下。
她不該早就失望到麻木了嗎?
還失什么望?
一個對親生母親都能如此的人,對她這個妻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語氣平淡地回道:“是,母親昨日確實喊了我過去。”
陸府雖然分了主院和幾房的分院,但到底陸家條件擺在那里,也是不大的,陸蕭知曉這些不足為奇,沈氏便也沒有否認。
陸蕭聽了怒火中燒:“你個賤人,你是不是覺得去討好她,就能得到什么好處了?”
“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天!”
“是,二爺是天,賤妾只是地上的泥。”沈清墨不陰不陽地回了一句,反倒是讓陸蕭聽了心里舒坦了:“知道就好,認清你的位置。”
還真是自大自狂得很。
沈清墨心里嗤笑一聲,捂著傷口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白霜請來的大夫也到了,老大夫給陸蕭重新開了傷藥,給了伺候的小廝,又去了老四陸川那里。
小廝上藥更沒個輕重,奇的是這次陸蕭不但沒罵人,還笑呵呵地得意起來。
他心底自以為是地想:到底宋今瑤不還是請了大夫給他看病嗎?
哼!
他就知道,那女人肯定是后悔這么對他們兄弟幾個了。
那他就好處照常拿,再繼續冷著那毒婦,這次不讓宋今瑤過來給他跪地磕頭,他絕不原諒。
他要好好挫一挫宋今瑤的銳氣。
“夫人去哪了?”沈氏走后,這會兒都快到晌午了,也沒見人,陸蕭隨口問道。
“聽說出府去請綰氏了。”
“哼!算她有點自知之明。”陸蕭咧嘴一笑。
誰能有他厲害?
能讓原配夫人親自去把自己夫君的外室接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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