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啊。”肖義權道:“加工資唄。”
“也不完全是工資的問題啊。”應冬梅搖搖頭:“除了錢,現在的年輕人,還有各種各樣的想法。”
“想唄,那有什么關系。”肖義權不以為意:“工資給夠了就行,隨便他們想什么?”
“他們想不通,跳樓啊。”
“啊。”肖義權叫了一聲:“你是說富士康?”
從2010年始,富士康一系列青工跳樓事件,引起了巨大的轟動,肖義權當然也是知道的。
“不僅僅是富士康。”應冬梅搖頭:“也不僅僅是跳樓。”
肖義權就不好應聲了。
他只是個小人物,而這社會,很復雜。
如果不是應冬梅,那簡單,噴唄,反正是你們資本家不對,壓榨工人。
但現在面對的是應冬梅,這女王一般貴氣的女人,穿著三點式,就坐在他肚子上。
兩人關系雖然還差著那么一步,但其實也就是水到渠成的問題。
肖義權看出來了,應冬梅是那種浪漫優雅貴氣富裕的女人,她不是不肯,只是,要氣氛環境情緒都到了才行。
而肖義權也喜歡,應冬梅氣質實在太好了,當初第一眼,他就覺得她身上有一種一般女人沒有的貴氣。
這和冷琪房清都不同,甚至和安公子也不同。
安公子放在古代,那是武則天。
而應冬梅,則應該是楊貴妃。
都是貴,卻是不同的貴。
面對這樣的應冬梅,他亂噴就沒有意思了。
而要他解析這里面的社態人情,哈哈,高看他了,他真沒有那個見識,也沒有那個腦子。
他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所以,你們來東南亞,找以前中國八九十年代的那種工人?”
“是。”應冬梅沒有否認:“這邊貧富分化更嚴重,底層貧困人口多,愿意吃苦的人也多一些,然后要的工資還不高,所以,這是一個必然的趨勢。”
“那就來唄。”肖義權無所謂的態也:“以前美國日本跑中國來,現在中國資本家跑東南亞,一樣嘛。”
“不一樣啊。”應冬梅嘆氣。
“有什么不一樣的?”肖義權不解:“不都是投錢嗎?不都是希望招低工資肯加班能吃苦的工人牛馬嗎?一模一樣啊。”
“不一樣的。”應冬梅搖頭:“美國歐洲日本的資本家,他們強勢啊,而我們,弱勢。”
她嘆了口氣:“所謂仗劍行商,我們軍力國力達不到,商人們,往往就是一塊肉。”
她望著遠天的白云,表情憂郁。
肖義權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不是完全在玩兵法,釣本地政府和商家的胃口,其實,自己內心里,也懷著憂懼,生怕錢投下來,掌控不住,一家伙給吞干抹凈。
在國內,她這樣的大資本,有著各種各樣的關系,雖然國內也同樣有著各種吃拿卡要,但總體還算好。
但在國外,這些就全沒有了,她憂懼,擔心,遲疑,是一個很正常的心態。
而面對她這種心態,肖義權就不知道要怎么說話了,因為他完全搞不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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