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你這個賤人!你怎么還敢來?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
趙曦瘋狂掙扎,想要撲過來嘶吼,卻被脖子上的鐵鏈牽制住,只能憤怒地咆哮。
獄卒狠狠罵了一句:“閉嘴!不要命的東西,昭武王也是你這種人玷污的?”
許靖央抬了抬手:“不要緊,你先退下,皇上囑咐我有幾句話單獨跟她說。”
“是。”獄卒對許靖央很恭敬,看向趙曦時,卻不乏威脅之意,“老實點!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獄卒走了,許靖央重新看向對她怒目而視的趙曦。
只見,趙曦凌亂的頭發下,左邊臉頰長了粉黃色的惡瘡,露出來的脖子上也有,一直延伸到衣襟里。
看來皇上的病還是將她給傳染了。
趙曦嘴里污穢語,辱罵許靖央。
“許靖央,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你知道嗎,你在我眼里,屁也不是!你給我滾,滾!”
許靖央靜靜地看著她:“皇上讓本王來送你最后一程,否則,本王確實不會來看一個晦氣東西。”
趙曦知道被罵的是自己,頓時更為憤怒,掙扎的幅度大了,脖子上的鐵鏈勒的她皮膚發紅。
一使勁,胳膊上的濃瘡傷口撕裂,流出血絲,她卻全然未覺,只惡狠狠地瞪著許靖央。
“皇上讓你來送我,說明皇上根本沒想我死!你等著,明日一早,寬恕我的圣旨就會送達,等我出去了,我要跟你不死不休!”
許靖央看著她瘋癲的模樣,抿唇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皇上叫本王來,是因為知道我們有過節,故意將你的命留給本王出氣。”
趙曦一怔。
只聽許靖央又說:“三臺會審,你的結局已經被定論了,三千六百一十二刀,你罪名滔天,逃不掉了。”
趙曦猛地朝前一步,鐵鏈繃直,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你胡說!若皇上不看重我,怎會準我入宮?他看中的就是我的年輕和能力!”
許靖央輕嗤一聲:“沒想到你蠢到這個地步,皇上讓你進宮,用這種手段折辱你,你還在幻想帝王對你有半分情意?他不過是在借你發泄對長公主背叛的不滿罷了。”
“你住口!”趙曦嘶聲反駁。
可是她知道,許靖央說的,或許都是真的。
許靖央鳳眸平靜,望著她冷淡說:“你這一生,在每個關鍵抉擇時都選錯了路。”
“投靠北梁是錯,冒充福女是錯,無論對北梁還是對大燕,你從來都不重要。”
趙曦眼眶通紅地盯著許靖央,神情不甘憤恨,還有無盡的哀怨。
既然她的死已成定局,也輪不到她許靖央來耀武揚威。
趙曦忽然冷笑起來:“我要死了,你很高興吧?整個大燕朝,能跟你爭一爭的只有我,許靖央,你布置這么大的局就為了害我一個人,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難為你?”許靖央唇角勾勒出淡淡的嘲弄,“我的目標從來不是你,而是借你之手中傷長公主,若沒有這件事,皇上怎會以為你們勝券在握,那日又怎會替我開太廟?”
趙曦猛地僵住。
她終于想明白了,看似皇帝和長公主在算計許靖央,實則是許靖央借力打力,利用這個機會順利進入太廟。
若沒有這場風波,皇帝定會找借口推遲典禮,或干脆不出席。
“進太廟才是我的目的。”許靖央淡淡道,“收拾你,只是順帶,就連你們千辛萬苦安插的趙家姑母這顆棋子,我也只需一句話就能解決,對于沒有價值的人,我從來不愿多費精力。”
她頓了頓:“趙曦,你這顆棋子,我也用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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