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時光像指縫里的沙,在擁抱與瑣事中悄然溜走。
我告別親人和朋友,駕馭龍珠往云南飛去。
騰沖的夜帶著火山灰的暖意,空氣里飄著銀杏果的微苦。
葉冰清別墅二樓的燈光像塊融化的黃油,淌在草地上。我降落在門口,剛好晚上八點——和從前無數次約會一樣。
我摁響門鈴。
很快門內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拖鞋踩在地板上,帶著點拖沓的慵懶。
“誰……”
打開門,葉冰清的聲音在看清我時戛然而止。
她穿著件墨綠色真絲旗袍,領口的盤扣系得一絲不茍,烏發松松挽在腦后,露出的脖頸像雪雕成的,連血管都透著淡淡的青;
長腿交疊著站在玄關,旗袍開衩處露出截玉色的小腿,腳踝上的銀鏈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看見我的瞬間,她的眼眸亮得像星子,俏臉浮起兩抹紅暈,驚喜、緊張、惶恐,種種情緒在眼底交織,像揉碎了的晚霞。
“張揚?”
她指尖無意識地絞著旗袍領口的盤扣,指腹泛白,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我笑著走進屋,客廳的布局和從前一模一樣,茶幾上那套汝窯茶具還擺在老地方,“不歡迎?”
“歡迎!”
她轉身去泡茶。
熱水沖過碧螺春的瞬間,茶葉在杯中舒展如雀舌,她才背對著我輕聲問:“你是來賭石的吧?三個月后就是緬甸公盤的日子了。最近市場上的確有很多原石,足夠你好好賭的……”
“我的確是來賭石的。”我看著她纖瘦的背影,旗袍勾勒出的腰線像水墨畫里的留白,百感交集,“但還有另外的目的,就是看看你。你還好嗎?”
她端茶的手頓了頓,茶水滴在茶幾上,暈開一小片深色,像朵驟然綻放的墨花:“我現在負責家族的原石生意,還不錯。”
“感情方面呢?”我追問,心臟像被什么攥著,有點發緊,“談了男朋友嗎?”
葉冰清轉過身,眼底掠過一絲自嘲,嘴角彎起個淺淺的弧度,卻沒抵達眼底:“我厭惡男人的病又復發了。”
她望著我,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別人的事,“任何男人靠近我,我都很反感,甚至覺得惡心。哪可能談男朋友?”
“那我再幫你治治?”我看著她的眼睛,里面盛著細碎的光。
“我不想治了。”她別過臉,看向窗外的銀杏和桂花樹,月光透過葉隙落在她臉上,“一個人也挺好,不用遷就誰,不用委屈自己。”
我突然起身,伸手將她摟入懷里。
她身上的蘭花香混著茶香鉆進鼻腔,還是記憶里的味道,像雨后的青竹。
她用力掙扎,手肘撞在我胸口,力道大得像要推開什么洪水猛獸,指甲甚至掐進了我的后背。
“放開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尾音發顫。
我沒松手,反而低下頭,吻住她的嬌艷欲滴的唇。
很涼,帶著點茶葉的苦澀,像沒熟透的青梅。
起初她還在抗拒,牙關咬得死緊,可當我鍥而不舍地溫柔吻她一會后,她的掙扎就變得微弱,身體漸漸軟了下來,像被曬化的糖。
最后,她俏臉嫣紅如血,纖纖玉手也情不自禁地抬起,如同藤蔓一樣環住我的脖子,熱情如火地回應著,像要把積攢了許久的思念都傾瀉出來,呼吸灼熱得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