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三百米,通往一個區域的幽深通道入口處。
阿玲捧著一個看似普通的黑色文件夾,鎮定自若地走向那扇散發著冰冷氣息、上方亮著猩紅“監獄”二字的大門。
越是靠近,空氣中那股混合著消毒水、鐵銹以及某種難以喻的腐敗氣息便越發濃重。
就在她距離大門尚有十步之遙時。
兩側陰影中猛地閃出兩名全身籠罩在黑色作戰服,手持造型奇特步槍的守衛,槍口微微下壓,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用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說道:
“站住。”
“監獄重地,未經許可,任何人不得靠近。”
阿玲腳步一頓,臉上適時地浮現出一抹被冒犯的慍怒,她冷哼一聲,下巴微揚,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
“呵,看來一段時間沒來,某些人是已經忘了我是誰,連我都敢攔了?”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通道中回蕩,帶著一種長期居于高位的壓迫感。
或許是她的氣勢起了作用,或許是守衛認出了她,通道頂部的照明燈“啪”地一聲全部亮起,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先前開口的那名守衛看清阿玲的面容后,語氣立刻變得恭敬甚至帶著一絲惶恐:
“喲!原來是玲小姐!恕罪恕罪!”
“剛剛燈光太暗,沒看清楚是您大駕光臨,實在是我們的疏忽!請您見諒!”
另外一名守衛也連忙收起槍,側身讓開道路。
阿玲心中暗暗松了口氣,但面上依舊冷若冰霜,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用一種不耐煩的語氣催促道:
“知道了還不趕緊讓開?”
“耽誤了博士的大計,有你們好果子吃!”
“是是是,玲小姐請!”兩名守衛不敢再阻攔,連忙躬身示意她通過。
阿玲不再多看他們一眼,邁步便欲走進那扇緩緩開啟的監獄大門。
然而,就在她一只腳即將踏入大門的那一刻。
“等等,玲小姐。”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阿玲的身形猛地一頓,心臟幾乎漏跳了一拍。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她緩緩轉過身,只見一個身材高大、全副武裝、臉上覆蓋著猙獰鬼怪面具的身影。
如同幽靈般從通道更深處的陰影中踱步而出。
他每走一步,沉重的作戰靴與地面碰撞都發出令人心悸的“咚、咚”聲。
“隊長!”兩名守衛見到來人,立刻挺直身體,恭敬地行禮。
被稱為隊長的面具人微微頷首,徑直走到阿玲面前,那雙隱藏在面具視孔后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似乎能穿透一切偽裝。
他比阿玲高出整整一個頭,帶來的壓迫感遠超之前的守衛。
阿玲強行壓下心中的悸動,臉上擠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不悅:“原來是羅伯特隊長。”
“請問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還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博士還在等我的回復。”
羅伯特隊長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那笑聲透過面具過濾,更顯得詭異:
“呵呵,尊敬的玲小姐,我自然知道您是博士身邊的大紅人,位高權重。”
他話鋒一轉,語氣陡然變得強硬而冰冷:“但是,規矩就是規矩。”
“博士親自定下過鐵律——監獄重地,非同小可,一切人員進出,必須出示他親手簽發、帶有生物印記的電子手令,方可放行。”
他那戴著裝甲手套的手伸到阿玲面前,做了一個“拿來”的手勢。
“不知玲小姐此次前來,博士的手令……可否帶在身上?讓我查驗一下?”
面具視孔后的目光,如同鷹隼般牢牢鎖定在阿玲的臉上,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阿玲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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