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人每每夸起蘇晚棠,他更是一臉驕傲,謙虛道:“棠棠,她就是這樣,懂事又乖巧。”
    陸家也不是傻子。
    誰做面子功夫,誰心里真疼蘇晚棠,瞧幾眼就看出來了。
    雖然有些想不通緣由,但這畢竟是蘇家的家事,眾人也沒有冒昧去問。
    只是,不怎么搭理宋婉瑩,時不時找蘇知臣聊著。
    可把宋婉瑩氣得夠嗆。
    最后,索性閉上嘴巴,專心吃飯了。
    吃著美味的肉,不知怎么,宋婉瑩又想到了在吃苦的劉翠翠,肉也沒了滋味。
    蘇晚棠把飯桌上的一切看在眼底,包括宋婉瑩的反常。
    這是…吃過苦頭?老實學乖啦?
    還是,又謀算著什么?
    看似和睦地吃過晚飯,蘇知臣和宋婉瑩回了房間。
    其他人也陸續回了房間。
    猶豫了片刻,陸淮安問道:“棠棠,你對岳母——”
    “她不是我媽!”
    “你也不用把她當岳母看待!”
    蘇晚棠把重生的事情隱去,和陸淮安簡單說了一下她和宋婉瑩、劉翠翠之間的復雜關系。
    她想得很簡單。
    之后,要經常打交道,而她對宋婉瑩的態度好不了,與其互相猜忌,給壞人機會挑撥二人之間的感情,倒不如攤開了說。
    陸淮安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下一秒,陸淮安緊緊抱住蘇晚棠,心疼道:“棠棠,這些年你受委屈了。”
    “以后,不會了。”
    “你有我和爸媽。”
    “嗯。”
    蘇晚棠很認真說道:“陸淮安,以后我們有事就挑明說,一起商量著處理,我們好好過日子。”
    陸淮安松開蘇晚棠,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好。”
    黑曜石般的眸子,認真又深情,可這一刻,不知怎么滴,蘇晚棠忽然想起一件事。
    陸淮安有個叫顧南梔的白月光。
    她動了動唇:“陸淮安,顧——”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蘇晚棠的問話。
    “棠棠,你剛說什么?”
    “先去開門。”
    門打開,是蘇知臣。
    他局促地站在門口,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棠棠,爸有點事,想和你說。”
    “我先出去。”陸淮安主動開口。
    蘇晚棠叫住他:“爸,我和淮安是兩口子,沒什么聽不得的,進來坐下說。”
    今天,蘇知臣也看出陸家對蘇晚棠的好,也沒有堅持,點點頭坐下。
    “棠棠,爸…爸…不是故意瞞著你,不告訴你媽下鄉的事,爸——”
    “是,故意。”
    陸淮安拆臺:“岳父之前給我寫的信中,讓我不要提及岳母下鄉受罪一事,以免棠棠擔憂。”
    蘇知臣:“……”
    他不應該把人留下的。
    蘇晚棠冷笑兩聲,合著就她一個大傻子。
    聽著這笑聲,蘇知臣心底發毛:“棠棠,我知道你和你媽之間關系不好,可你媽她放著好日子不過,也要追著我下鄉,我…我不能不管她,也不能辜負她的情意。”
    “所以,你就選擇欺騙棠棠?辜負棠棠的心意?”
    蘇知臣后槽牙快咬碎了。
    敲門之前,他還覺得這個女婿好好的,什么岳父看女婿不順眼,那純屬胡說八道。
    可現在。
    蘇知臣覺得,這女婿看著哪兒哪兒都礙眼。
    “我想著一輩子留在大西北,你們母女二人就不會碰見,我就——”
    “就打算欺騙棠棠一輩子?”
    蘇知臣眼珠噴火的看向陸淮安,陸淮安絲毫不懼。
    他尊蘇知臣,敬蘇知臣,只因他是蘇晚棠的父親。
    可剛剛陸淮安卻發現蘇知臣這個父親當的很失敗,再說明白點,不僅窩囊又無能,還眼瞎。
    以前。
    他不知道,現在他知道了,那么蘇知臣就別想避重就輕,仗著棠棠心軟,就一個勁委屈棠棠。
    他不準許!
    蘇晚棠原還有些生氣,陸淮安幫著蘇知臣瞞著她宋婉瑩下鄉的事,但現在見陸淮安把蘇知臣嗆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盡管這是她親爸,她還是想說一個字“爽”。
    開口留下陸淮安,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爸,你這么晚過來,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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