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沒有想象中的崩潰大哭,蘇晚棠出奇的冷靜。
    她帶上保命藥丸,動作迅速的收拾好行裝。
    幾乎是她收拾好的同時,周清敲響院門,二人簡單寒暄過后,坐上軍車,去省城的機場。
    “嫂子,你別擔心,營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的。”
    蘇晚棠簡短的“嗯”了一聲,問道:“你知道淮安是怎么受傷的?和具體傷情嗎?”
    周清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情況下,蘇晚棠還能冷靜下來問這個,心底不由佩服。
    “我知道不是很清楚,傳回來的消息是,營長掩護同志撤離時,身中數彈。”
    之后,二人誰也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后,車子抵達省城。
    看見周清一同上飛機,蘇晚棠蹙了蹙眉。
    周清心細,注意到這一點,主動解釋道“嫂子,我也是京市人,請了假回去探親,而且我也擔心營長。”
    “謝謝。”
    三個小時后,二人下飛機。
    陸遠揚派來接人的警衛員早就在機場等著,坐上車,一路趕到醫院。
    來的時候是大雨,現在天氣已經放晴,可坐在車上的幾人,神情卻是凝重。
    到了醫院,蘇晚棠跟著警衛,快步走向手術室門口。
    手術室的燈還亮著,手術還沒結束。
    溫婉清陪審出國了,陸震天又受不了刺激,在這守著的只有陸遠揚。
    看見蘇晚棠過來,陸遠揚立馬站起身。
    “晚棠,你來了。”
    “爸,淮安進入幾個小時了?”
    “差半個小時,滿十小時。醫生說,傷的最重的是胸口那槍,就差一毫米”
    蘇晚棠心跟著緊了緊,她扶住陸遠揚坐下時,才發現陸遠揚渾身在發抖,鼻頭猛地一酸。
    “爸,淮安會沒事的!”
    哪怕見慣了戰場的無情殘酷,但面對自己驕傲又是唯一的兒子,陸遠揚也會害怕。
    “一定!一定!”
    他呢喃著,不知是安慰蘇晚棠,還是在安撫自己。
    等待總是焦灼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在一個小時后,手術燈熄滅。
    燈滅那瞬間,一直死死盯著手術室的二人,同時起身,涌到手術室門口,一前一后開口。
    “醫生,淮安情況如何?”
    “醫生,我兒子怎么樣?”
    給陸淮安操刀的是醫院外科圣手顧老,喻曼凡是他徒弟。
    “手術很成功。”
    蘇晚棠和陸遠揚剛松一口氣,就聽顧老又道:“但情況仍不容樂觀。”
    “什么意思?”
    “傷勢太重,病人意識已陷入半昏迷狀態,能不能挺過來,就看這幾天能不能清醒過來。”
    “你們做好準備后事的打算。”
    陸遠揚腳步踉蹌兩下。
    顧老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跟在他身側的喻曼凡多打量了蘇晚棠兩眼,對著陸遠揚柔聲安撫道:“遠揚,你別擔心,淮安命大,一定能挺過來的。”
    “爸,喻主任說得對,淮安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