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西棠昂首挺胸,一句“唯苦練爾”,深藏功與名。
    開玩笑,總不能說是妹妹教的吧!
    “哎呀,瞧瞧,這不是最擅長以多欺少的蕭三公子嗎?”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蕭西棠一抬眼,就看到陸晉坤站在人群外,身上還穿著他們武院的衣裳。
    雙手抱胸,面色不善。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蕭陸兩家的恩怨,不想惹事的趕緊遠遠退開,剩下關系好的,堅定的站在蕭西棠身邊助勢。
    蕭西棠立馬反唇相譏,“這不是在自己老爹生辰宴上裝病與人私會,之后又被人家姑娘一腳踹開,還被我妹妹打得跪地求饒的陸二公子嗎?什么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
    字字句句精準踩中痛點,陸晉坤臉黑如鍋底。
    他怎么來這兒了?還不是陸未吟那個賤人害的。
    生辰宴后,父親發了大火,罰他跪了三天祠堂。
    歡兒就更慘了,不僅罰跪祠堂,還被禁足一個月——這回是真的禁足。
    等他罰跪完去武院找蘭蘭,才知道她全家已經搬離京城,武院的其他教頭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他也不想聽那些閑碎語,索性換一家武院。
    沒想到會碰上蕭西棠。
    “你妹妹?”陸晉坤冷笑挑眉,“跟你一個姓嗎?還你妹妹,臉皮真夠厚的。”
    “倒是跟你一個姓,可惜人家叫你陸二公子,哈哈!”
    陸未吟在生辰宴上自請族譜除名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此話一出,哄堂大笑。
    陸晉坤性子沖動,火氣在一瞬間沖上天靈蓋,掄起拳頭直沖過來,一把揪住蕭西棠的衣領。
    “靠女人出頭的廢物,也敢在老子面前狗叫?”
    他打不過陸未吟,還能收拾不了一個蕭西棠?
    “哎哎哎,你干嘛?”
    見他要動手,大伙兒一擁而上,薛明澤拿身體護著蕭西棠,陳遠山則抱住陸晉坤的胳膊,其他人隔在兩人之間。
    “你敢!”
    蕭西棠直視他盛怒的眼睛,聲音冷下來,“陸二公子,凌云武院院規第一條,打架斗毆者開除不議,你要是想再換家武院,又或是覺得我蕭家人可以肆意欺辱,大可動手。”
    說完,眼睛看向不遠處正在朝這邊走來的教頭。
    陸晉坤才不怕什么勞什子院規,但他剛換了武院,再惹事,怕是又得被父親罰跪。
    眼看教頭走近,陸晉坤松開手,擠出獰笑。
    手在蕭西棠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別讓老子在外頭碰見你。”
    陸晉坤被教頭叫走了,蕭西棠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攥緊的拳頭也緩緩松開。
    他也不怕院規。
    是陸未吟說過,沒有絕對的勝算,就應該避其鋒芒,明知不敵還以卵擊石,這不是英勇,是愚蠢。
    回到家,蕭西棠沒跟任何人提及陸晉坤來了凌云武院的事,只是在每天的晨練中愈發用功,經常陸未吟都叫停了,他還要自己加練一會兒。
    他不會讓姓陸的囂張太久的。
    臨近月底,蔣家的喜帖送到永昌侯府。
    蔣岐和薛明珠要成婚了。
    游船之事后,蔣薛兩家迅速定下親事,以免夜長夢多。
    除了給侯府的喜帖,蔣家還單向陸未吟下了一張帖子,陸未吟從庫房里拿了一塊鴛鴦和合玉璧當作賀禮。
    到了大婚這日,陸未吟早起梳妝,看著鏡子里的臉,發現好像圓潤了不少。
    “我是不是胖了?”
    尖尖在給她梳頭,笑道:“侯府里風水養人。”
    不光臉上有肉了,身形也不似之前那般干瘦,連頭發都養得柔順泛光。
    當初還擔心小姐來到侯府被刁難苛待,如今尖尖總算能安心了。
    陸未吟漾起笑來,拍拍臉,“好像還白了呢!”
    簡單用過早飯,采香捧著賀禮,和尖尖一起陪著陸未吟出門。
    路過院中涼亭,陸未吟突然駐足,看向亭下石桌。
    采香跟著看過去,“誰在這兒放根當歸做什么?”
    尖尖眼睛瞪大。
    當歸……不會是那個誰吧?
    陸未吟笑容加深,讓尖尖把當歸收起來了,回頭給小廚房煲湯。
    與此同時,昭王府。
    星嵐從信鴿腳上取下一張字條,折身回屋送到軒轅璟手上。
    軒轅璟坐在茶臺前烹水煮茶,動作行云流水,一雙眼睛深邃明亮。
    看過字條,薄唇勾起冷笑。
    “他可真愛湊熱鬧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