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有些佩服這許琛的情商,他未必不知道辦法,但卻把最后的決策權和功勞給了謝云景。
這要是在現在職場,也是王者級別的。
沈桃桃佩服歸佩服,但有一件事,她還是要問清楚,“許琛,你既然知道火雷彈的配方,必然就知道它是殺伐利器,絕密中的絕密,你把秘密獻給誰,都能成為座上賓,又為何會……淪落到南風館?”
她不想探人隱私,揭人傷疤,但事關軍城安危,她必須了解清楚。
許琛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那雙桃花眼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想開口卻不知從哪說起。
他才雙十年華,卻感覺這一生已經太長太長了。
“都渴了吧?”何氏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大木盆走了進來,濃郁的魚湯香氣瞬間驅散了凝重的氣氛。
“鍋里燉著肉呢,這魚湯先好了,你們趁熱喝,暖暖身子。”何氏聲音洪亮,她一眼看到站在中間的許琛。瞬間眼睛一亮,忍不住驚嘆道:“哎呦,我的老天爺!這小伙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跟畫里走出來的仙童似的,嘖嘖嘖……比咱們驛站所有姑娘都俊俏。”
許琛緩緩抬起頭,臉上那點悲涼瞬間褪去,重新掛上了那副妖異魅惑的笑容。
他對著何氏微微頷首,聲音婉轉輕柔:“謝謝嬸子夸獎。”
他接過何氏遞過來的奶白色的魚湯,動作優雅地捧在手里。滾燙的蒸汽熏得他臉頰微紅,更添幾分艷色。
何氏都看呆了。
沈桃桃懟了懟她,才一步三回頭的回后廚去了。
許琛低頭小口小口地喝著魚湯,仿佛剛才那劍拔弩張的質問從未發生過。
他語氣平靜地講了一個故事:
“我爹是個行腳商,走南闖北販些山貨皮毛,有一次在蜀中走貨,救了一個怪人。那人穿著破爛道袍,半邊臉都燒焦了,我爹心善把他背回家,請郎中抓藥照料。
那人就在我家住了下來,他是個怪人整天神神叨叨,鼓搗些瓶瓶罐罐,還經常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他看我年紀小好奇,就教我變戲法,什么清水變墨汁,白紙顯字……
最厲害的是放煙花,用硝石,硫磺,木炭,加點銅粉和鐵粉,就能在夜空中炸出五彩斑斕的花朵。
好看極了。
我著了迷,天天纏著他學,他看我有天賦又真心喜歡,就教了我更深的東西,怎么配比更準,怎么讓煙花飛得更高,炸得更響。
后來,他還教了我一種小炮仗,不用點火,用力摔在地上就能炸響,嚇人一跳,好玩得很。
他告訴我,只要把配比加大,裝進鐵殼,就是威力巨大的火雷彈。
他還說引線是關鍵,長短粗細決定爆炸的時機,甚至可以做出不用引線,落地即炸的殺器。
“落地即炸?”沈桃桃心頭狂震,不用引線,那不就是手榴彈的雛形嗎?
她之前只敢想做出地雷,沒想到竟然還有更高級的,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她激動的聲音都變了調:“那后來呢,你家家境應該不錯,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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