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去醫生辦公室,我叫住他,道:“不必了,裴醫生。我昨天獻了三袋血,所以……”
    裴醫生停住腳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誰讓你這么做的?哪個醫生?你貧血這么嚴重,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丈夫的女兒需要獻血,我血型恰好跟她相符。”
    我簡意賅地說了情況。
    裴醫生似乎懂了什么,他蹙眉道:“他沒收了你的手機,你是被逼迫的?怪不得今若說聯系不到你。”
    “嗯。”
    我感激地對他說:“謝謝你,裴醫生。但是麻煩你別把我這樣的情況告訴今若,她家的公司跟顧氏有很多利益牽扯,我不想讓她難做。”
    裴醫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我可以瞞著她,但是,需要我幫你報警嗎?”
    我想到我媽媽還得依靠顧氏的設備續命,那個設備一天不上市,我就一天買不到,只能通過顧時序。
    “不必了,我知道裴醫生是好心。但……我有難之隱,您幫我瞞著今若就行了。”
    我雖然沒有說明情況,但成年人的世界都有邊界感。
    畢竟我也不是裴醫生的病人了,他作為醫生已經告知了我這種危險性。既然我拒絕了他的幫助,他也沒再多問什么,更沒有強求。
    裴醫生嘆了口氣,道:“我的神經外科就在樓上,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讓護士去樓上找我。科里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沖我微微頷首,離開了。
    裴醫生走后沒多久,我才發現他的胸牌掉在了我床邊。
    我伸手夠了上來,胸牌上寫著:裴炎京,神經外科副主任醫師。
    想必,是剛才他給我聽診的時候不小心弄掉的。
    現在,我手邊沒有電話,也沒有別的什么可以聯系到他的方式。
    我下了床,一邊扶著墻壁,一邊用那只好的左腳往前跳。
    本想把這個胸牌送到護士站,拜托護士幫我送上去。
    可今天下午好像很忙,護士站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護士都行色匆匆給人打針吊水。
    我只好自己去送。
    我慢慢移動著身體,跳一會兒,歇一會兒,十來分鐘后終于進了電梯。
    電梯到達樓上一層,我很快就找到他的診室。
    剛準備進去,就有個人從里面出來,跟我撞了個正著。
    我這個“半殘”的人,就這么被撞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
    年輕男人趕緊扶起我。
    而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
    我一抬頭,沒想到,竟然是顧時序同父異母的弟弟,顧亦寒。
    “葉昭昭?”
    顧亦寒也格外震驚的看著我,皺了皺眉,“你怎么弄成這個鬼樣子了?”
    我跟顧亦寒從小學到高中,做了十二年的同學,也做了十二年的冤家。
    小時候我沒少被他惡作劇欺負,高中時他又死纏爛打地追我。
    回回都是顧時序幫我出氣!
    以前,我在顧亦寒面前,那也是很傲嬌的。
    現在,我這副半死不活的狼狽樣子被他看見,別提多沒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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