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居心不良冒充北梁小王爺,在京城肆意妄為,挑撥是非,罪該萬死!”
樂晏叫人用穿肩鏈鎖住了姬虞南的肩,讓他無法掙扎。
“嗚!”
姬虞南疼得都快昏厥了,身上的衣裳早就被血染透了,跪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身。
官毓沁看見這一幕嚇得直哆嗦,鄙夷地往后退了退:“這是哪來的怪物?真惡心!”
聞,樂晏回頭瞥了眼官毓沁:“公主剛才可不是這個態度,公主遠道而來,還是要多保重身體,別鬧出什么事兒來,最后-->>怪罪在北梁頭上!”
“你!”官毓沁小臉漲紅,梗著脖子:“我怎知他是冒充的?倒是你,身為長公主,手段如此殘忍……”
話音剛落樂晏揪住了官毓沁的手腕往前帶:“你倒是心地善良,來,此人交給你來照顧可好?”
力道之大讓官毓沁的身子都被牽絆了幾下,官毓沁一看見姬虞南血肉模糊,五官不辨的臉嚇得魂兒都快沒了,拼死掙扎掙脫了樂晏的束縛,往后退了退。
胃里也在翻江倒海,一個沒忍住,捂著唇嘔起來。
樂晏鄙夷。
官毓沁臉蛋通紅,跺跺腳:“你怎么這樣!”
懶得理會,樂晏讓錦衣衛將人給帶走,嚴加看管,除了陸恒外,不許任何人接觸。
四周響起了掌聲。
“北梁長公主有勇有謀,化解危機,治安嚴謹,身為北梁百姓,實在幸福。”
百姓們臉上則是一副驕傲神色。
樂晏莞爾。
大街上的熱鬧還在繼續,仿佛剛才的插曲只是一個意外,離開了熱鬧大街。
李若瑯驚魂未定,朝著樂晏豎起了大拇指:“長公主是如何認出那人是假冒的?”
她看著那不就是小王爺?
“破綻太多。”樂晏也沒解釋太多。
一同跟來的溫知州一臉慚愧:“若非長公主解圍,今夜還不知會鬧成什么樣,那張人皮面具實在是太像了。”
朱雀大街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入皇宮,朝曦聞震怒不已,讓人務必要從姬虞南的嘴里審問出幕后主指者。
人皮面具的事也很快在百姓之間傳開。
樂晏以最快的速度派人給南牧給姬郢送信,提醒他要多加小心。
……
鎮王府
姬雪顏深夜趕來,看向姬長宜摘下的面具,擔憂的問起:“老六怎么辦?”
姬長宜枯坐大半夜,怒火至今沒消,他設想過許多種可能,最不濟也是在西北城門口被人抓住。
卻沒想到才不足一個時辰就被揭穿了。
此時此刻,姬長宜恨不得活活掐死姬虞南,他揚眉:“給南牧皇帝送信,求他出手救救姬虞南。”
“你就沒有留后手?”姬雪顏皺著眉。
姬長宜指了指外頭:“四周都是錦衣衛,稍有動作就被盯上了,我又能如何,姬虞南那個蠢貨的所作所為你難道沒看見?”
他不禁拔高了聲音,從來沒有這一刻這般氣惱過。
一個人怎么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姬雪顏語噎,緩和了許久又道:“人現在被抓起來了,總要想想解決的法子,萬一暴露出什么來?”
“放心吧,他說不出來的。”
聞,姬雪顏眼皮一跳,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那張面皮是我特殊制作,若非用藥水揭開,強行揭開,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眼瞎,耳聾,口啞,四肢無力。”
在制作這張臉皮的時候,姬長宜就想過了,萬一姬虞南不聽話,或者壞了事,要給他個教訓。
如今看來倒是誤打誤撞成了好事。
“那會不會死?”
“不會。”姬長宜搖頭:“服用解藥,用不了三日就能恢復如初。”
姬雪顏沉默了,要不是臨走前鎮王叮囑她照顧姬虞南,她才懶得費心思呢。
“一次次的闖禍,惹下大麻煩,生路就擺在眼前不知珍惜,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幫助?”姬長宜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看不起一個人。
蠢到無藥可救。
別說跟姬郢爭了,就連他身邊的侍衛都比他有眼色。
“鎮王府現在少一個人也好,省得操心了。”姬長宜一想到姬虞南被抓走,還要接下來要面對的痛苦,他的憤怒反而減少了許多。
“若是死在牢里……”
“那就是他命短,南牧皇帝要是追究起來,我一力承擔后果。”
姬長宜沒了耐心和姬雪顏彎彎繞繞,起身就要走,姬雪顏忽然站起身問;“知意的事,追查可有結果了?”
面對質問,姬長宜皺著眉聽出弦外之音:“你懷疑是我動手?”
姬雪顏語噎,趕緊解釋:“未曾,你別誤會……”
“上官知意得罪了多少人,溫家,柳家,方家,隨便哪一個都足夠要她的命,京兆尹壓著不肯查,你難道還不明白?若是我,京兆尹早就上門了!”
姬長宜現在有些后悔,當時怎么沒把姬云和留下來,反而留下兩個蠢貨。
姬雪顏不吭聲了,她確實是沒有頭緒,被困京城,許多事身不由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大牢里陸恒確實審問不出什么,即便是用了刑,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睛,耳朵,鼻子里都開始流黑色的血。
太醫來診斷,又聾又瞎又啞。
陸恒氣到翻白眼,將此事上報,只能停止審問。
……
半個月后
南牧傳來消息,南牧大軍繼續前行,一路南下,同時姬郢也收到了樂晏送來的書信。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讓姬郢臉色大變,攥緊拳。
“爺?”
姬郢深吸口氣將書信捏碎隨風飄揚,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不遠處的營帳:“不能繼續等下去了。”
“殿下,皇上請您即刻過去一趟。”
他蹙眉,還是跟了過去。
南牧帝氣惱的將書案都給推翻了,心口起伏,見他來,才緩和了些:“郢兒,老六被困大獄,長安也被軟禁,你大姐派人來求救,你怎么想?”
果然,是北梁那邊的求救信。
“那就只能和北梁繼續談判。”
“如何談判?”
“北梁所求,不過是收回兵權。”
“朕若是沒了兵權,如何南下?”南牧帝兩眼瞇起,眼神里暗含打探:“那和等死又有什么區別?”
姬郢道:“父王可以用東原作為置換。”
南牧帝忽然笑了,重新坐下來:“他們幾個還不足以讓朕舍棄了東原,即便是沒有朕去營救,北梁也未必會弄死他們。”
“可據兒臣所知,朝曦已經納了四國和親公主入宮,和其中幾國談下合作,幾國若能集中出兵討伐南下,父王可有幾分勝算?”
南牧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若能讓朝曦集合百萬雄兵,收復兵權,威脅最大的就是南牧,父王雙拳難敵四手,被人左右夾擊,進退兩難。”
“父王,別忘了西關還有展將軍和秦少將軍兩位大將在。”
一句句戳在了南牧帝的心窩子上,南牧帝臉色微變:“依你之見,該如何?”
姬郢沉吟片刻,才開口:“父王能撐的日子不多了,當務之急,是利用談判將姬長宜一并帶回來。”
姬長宜三個字鉆入南牧帝耳中,他驚疑看向姬郢。
“姬長宜在京城一旦暴露,父王體內的蠱毒殘留無藥可解,即便是拿下了江山社稷,又能如何?”
在姬郢的勸說下,南牧帝動搖了。
就在此時門外侍衛匆匆來傳。
西關那邊拔營安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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