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揉了揉眼睛:“眼皮跳得厲害。”
不一會兒小廝進來匯報消息,紅梔也來到了樂晏身邊,低聲道:“花轎在經過玄武大街時和另外一隊迎親隊伍沖撞了,新娘子差點兒都被換了,幸好新郎官機靈,硬是攔住了對方花轎,將新娘子給搶了回來。”
樂晏挑眉。
方荼這邊聽到的是:“花-->>轎被沖撞,情急之下兩個新娘子做錯了花轎,雙方有了爭執。”
“這叫什么話?新娘子怎么會被認錯了?”方荼眼皮一跳。
“那新娘子穿的嫁衣和紅蓋頭,跟未來少夫人一模一樣,身段也是一樣,少夫人被撞得跌下花轎,對方也是如此,混亂之中,對方搶走了少夫人,對方的新娘子又被塞進花轎。”
這種巧合,別說樂晏不信,方荼立馬就覺得有貓膩:“可知對方身份?”
什么人竟鬧出這種事?
“是……是上官家姑娘。”
方荼一猜就是,又是上官知意!
簡直不知羞。
“怎么從未聽說她定下了婚事?又恰好和兄長一日成婚。”方荼張張嘴想要罵人,被方夫人給瞪了眼,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平白無故生了一肚子怒火。
“現在新娘子已經換了?”樂晏看向紅梔。
紅梔點頭:“據侍衛說,是已經各就各位,只是上官家那邊不肯輕易罷休,說是方公子撞壞了人,沖了喜氣,還將對面的新郎官給撞壞了腿,對方是城南章家,當場退了婚,章公子被抬回去,留下了上官姑娘在攔在了花轎前要個交代。”
這人有些忒不講理了。
可又拿人家沒轍,硬是糾纏不清,拖到了現在,眼看著吉時就要過了,方家這邊有些著急了。
方夫人看向了方老夫人;“母親?”
“別慌。”方老夫人語氣淡淡,朝著管家道:“先把少夫人接回來,別錯過吉時。”
“那逸哥兒呢?”方夫人疑惑。
“讓他在那等著處理。”
方夫人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又派了不少人去接柳沁春回來,很快花轎就被抬回來了。
方老夫人讓方夫人親自去迎親,又找了個方家子孫小輩,莫約七八歲大,身上掛著紅綢替方逸拜堂。
當著眾多賓客的面,方老夫人對新娘子許諾;“今日先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不論何時何地,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方家大夫人的位置,方逸五年之內也不會納妾!”
有方老夫人這話,原本還有氣惱的柳沁春,頃刻間怒氣消散,隔著紅蓋頭朝著方老夫人屈膝:“多謝祖母疼愛。”
“拜堂吧,別耽誤了吉時!”
方老夫人寧可讓人代替拜堂,也絕不妥協讓上官知意得逞,方家的婚照辦不誤,絲毫沒有半點影響。
柳家那邊知道了方家的做法后,也是毫無怨,什么話都沒說,繼續照辦。
冷靜的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眾賓客都沒了話,更沒有一個看方家笑話,私底下反而夸方家有魄力,柳家識大體。
此時大街上雙方還在僵持。
上官知意知道柳沁春被悄悄接走了,還拜堂了,她掀開了紅蓋頭,眼眸里盡是委屈,看向了方逸;“是你毀了我的婚事。”
“我?”方逸坐在馬背上,指了指自己,哭笑不得:“上官姑娘,明明是你們撞轎在先的,章家嫌棄你晦氣,又不是我要退婚的,你怎么這般不講理?”
“我被退了婚,已沒了退路,實在不行就只能……”上官知意緊咬著唇瓣,欲又止,一雙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盯著對方。
“就去死?”方逸順嘴而出。
上官知意聞錯愕,臉上浮現難堪:“你要我死?”
“方大公子,你也太不負責任了,要不是你驚了我家姑爺的馬,他也不至于從馬背上摔下來,這樁婚事有大師算過,今日若是不成,兩家就是不能做親家,強行成婚只會讓雙方都不得好,章家這才退了婚事!”丫鬟兩手叉腰:“你必須要負責到底!”
“負責?”方逸手里的韁繩攥緊了,恨不得一巴掌抽在對方臉上:“我已娶親,也不會納妾,如何負責?”
“柳家不許你納妾,簡直太霸道了。”上官知意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樣,著急道:“我大度不計較,而且我聽說柳沁春是生不出男丁的,你總不能讓方家斷子絕孫吧?”
斷子絕孫四個字咬重了說,氣得方逸冷嗤:“上官姑娘臉皮堪比銅墻鐵壁,就這么上趕著給人生孩子?我方家如何,還輪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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