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用過晚膳后,外頭已經黑漆漆一片,朝曦對著樂晏叮囑:“離大局結束還有半年之期,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
“兄長放心。”
送走了朝曦,樂晏回了院整個人情緒有些低沉,坐在廊下看著皎潔的月光,遲遲沒有睡意。
幾日后
樂晏入宮去陪伴太子妃的路上,正好遇見了三甲學子今日受封。
戚璉,在放榜那日就見過了,探花郎溫知州也在李家偶然見過一次,所以中間那個月牙長衫的就是姜南!
莫約十七歲左右,站在中間絲毫沒有被左右兩邊的人給比較了下去,反而還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慵懶隨意,周身的氣質簡直比溫知州這個世家子弟還有矜貴優雅。
反觀狀元郎都是一副拘謹模樣。
三人遠遠看見了樂晏,一旁的小太監介紹身份。
紛紛隔得遠拱手作揖,算是行禮。
樂晏點頭回禮。
再之后分道揚鑣,往東宮去的路上,她看向紅梔:“姑姑覺得那個榜眼姜南瞧著我,可有什么特別的嗎?”
紅梔搖頭:“奴婢剛才看的仔細,姜公子并沒有多看您一眼,和其他兩位一樣。”
原來不是錯覺,樂晏蹙眉。
按照朝曦說的一見鐘情,難道不是應該歡喜,多看兩眼,恨不得親近親近?
怎么會如此淡漠?
到了東宮時,錦初正在忙著過幾日的祭祀大典準備,等了莫約一個時辰左右,才起身來見她。
“今兒怎么得空來見我?”錦初笑著問。
樂晏眼巴巴的送來了一盒子漂亮首飾,還有親手繡的香囊:“母妃,女兒心里還是惦記您的。”
錦初愛極了樂晏撒嬌撒癡的模樣,總忍不住想逗逗她,勾唇笑:“前幾日你送來的鞋,被你父王顯擺了好幾日,舍不得穿,專門找個盒子收起來。”
她還記得太子收到鞋子的反應,感動的眼眶都紅了,又心疼樂晏被扎手指頭,忙不迭的叫人送膏藥去公主府。
樂晏鼻尖一酸:“女兒就這點本事了。”
“難得你有心了。”錦初拉著樂晏的手,問長問短,只字不提姜南。
等來等去,倒是樂晏有些著急了:“母妃,我那日見過狀元郎被榜下捉婿,可我瞧著,分明是榜眼長得很好看,怎么榜眼沒人選?”
“據我所知,榜眼并未去看放榜。”
樂晏一愣,當時人太多了,她也確實沒有看見姜南,否則依姜南的樣貌肯定會被惦記。
“怎么好端端提起這個了?”
錦初好奇。
樂晏立即搖頭,笑著說:“
狀元郎和探花郎都有了婚事,我就是好奇榜眼,剛才入宮我還看見他們。”
見樂晏一次次提及這位榜眼,到時引起了錦初的好奇心:“這位榜眼長得究竟多好看,竟讓你屢屢夸贊?”
“母親!”樂晏趕緊解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關于姜南的算計,只將朝曦的話說了一遍。
聽說榜眼要求娶樂晏,錦初皺緊眉頭,一時有些不淡定了。
“這人倒是膽子大,以為得了榜眼就能為所欲為了?”飛霜皺緊眉頭不悅。
“可他有免死金牌在手,先帝應承的口諭,真要較真,父王又怎么能不認?”
她想了好幾天,這個局就是針對東宮的。
先帝口諭,又有免死金牌在手,太子不認賬,那便是忤逆不孝,被那幫老儒臣追著指責,連祖宗規矩都不認了。
對方既然敢拿免死金牌,就篤定東宮不會舍棄了樂晏。
既如此,免死金牌就是個幌子而已。
“此事我心里有數了,晚些時候我去找你父王。”
錦初故作鎮定的拍了拍樂晏的手,安撫她別太著急上火。
在東宮呆了足足兩個時辰才離開。
出了宮門,再次遇見了姜南。
姜南正在和身邊的友人低聲說什么,見她來,停下了話,一副欲又止的模樣。
這倒是勾起了樂晏的好奇心:“姜公子有話說?”
姜南皺著眉,和身邊友人揮揮手,跟上了樂晏步伐,四周侍衛后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
“冒犯公主,多有得罪。”姜南恭恭敬敬沖著她彎腰行禮,語氣謙卑。
樂晏下巴抬起,臉上露出幾分傲氣:“你該知道,上一個惦記我的人根本沒有好下場,你高中榜眼,仕途順利,為何這么想不開?”
姜南臉上的歉意淡了幾分:“湖州離隴西并不遠,偶爾也能聽說關于太子妃的身世,差點就被一個外室女冒名頂替盛家嫡女身份,太子妃孤身一人回京,手段狠厲,機智勇敢地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我十分敬佩。”
聽-->>著他答非所問,樂晏眉心擰的都快打結了。
姜南拱手:“公主,我不過是在替自己爭取罷了。”
看著姜南的眉眼,她恍惚了一瞬。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竟然在姜南身上看見了一種熟悉感。
可明明她是第一次見姜南。
人走遠了,她還在發呆,被紅梔輕輕拽了拽衣袖,才回過神:“姑姑,他剛才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