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觸感細膩柔軟,止陽的眸光頓時變得警惕。
    知道她今夜目的不純。
    鳴棲看止陽仿佛是在看掌中之物,她循循善誘:
    “以前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而我幫的你,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卻也難以攻克的至高劫數。”
    止陽睫毛上染了水霧,不住滑落:“所以呢?”
    “這也算救命之恩,神君怎么能無動于衷?”
    止陽哂笑,很快恢復如常,扣住她的腰肢,指尖的溫熱不減:
    “神女你狡詐奸猾,心思深沉,豈非良人”
    這個男人果然是覺得她不行!
    鳴棲不滿,她推了推他:“良不良的也來不及反悔,畢竟我們都這么熟了。”
    “不是你說,凡間事是凡間事,你我那些風月過往,都是過去式。”
    止陽一臉很脆弱的模樣,“巧令色”
    “本君被人騙身騙心,傷心不已,從此決定斬斷情絲,再也不受騙了。”
    鳴棲手抽了一下,這么堅貞不屈?
    止陽見她思索的模樣很認真,忽然低聲道:“鳴棲”
    鳴棲下意識“嗯”聲
    他垂眼凝視眼前的少女,眼眸里趟過一絲暗流,斐然卓絕的臉上徒留一分嘆息:“我想要什么,你是真懂,還是不懂?”
    鳴棲愣了一下:“什么?”
    忽然,腰間被人重重一擊,誰沖入了她的神識中央,強行封鎖了她的控制!
    等她清醒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院落外面。
    鳴棲氣急敗壞起身,站在門口,望著城墻般厚實的結界氣得火冒三丈!
    “我就說這不管用,回去就拔了祁朝的尾巴毛!”
    第九天審判臺
    九百八十級臺階之上,霞光最深處,是一尊碩大無比的鍘刀。
    不知沾染了多少亡魂的鮮血,在晨光之中,折射出陰冷的光暈,肅殺的氣息,讓修為低階的小仙本能畏懼,根本不敢靠近。
    鳴棲于祁朝,肩并肩坐在鍘刀正下方。
    她們沒把脖子上方閃著寒光的刀刃放在心上,兩人默契地碰了一杯。
    祁朝聽完鳴棲令人發指的遭遇,怒起:“豈有此理!”
    祁朝滿腦子廢料,“都這樣了他還能拒絕你,他還是不是個男人!”
    鳴棲摸著那個祁朝順走,鑲滿寶石的酒壺,想了一下他們那些有顏色的過往。
    承認:“嘖,是”
    祁朝嘎巴支棱起頭:“我在幫你出氣,你在說什么有顏色的話”
    鳴棲煩悶,捏著祁朝的臉,聲淚俱下指責:
    “祁朝朝,不是你說萬無一失的嗎?”
    祁朝被蹂躪的臉色發紅,她也很委屈,連忙逃脫魔抓:
    “這書上都是這么寫的,下點藥,拉近男女主的關系,一夜過后,再多的矛盾也能煙消云散。”
    鳴棲無語住了,那張燦若星辰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
    “把你爛腦子的書都給我燒了!”
    祁朝想了想,坐了回去,揉著自己的臉:
    “看來我猜的不錯,止陽不搭理你,是因為他生氣。”
    鳴棲一臉無奈:“我當然知道他生我攪亂他劫數的氣,我已經給他道過歉了啊”
    “他不也當宴天師下凡折騰我一頓,也還回來了?”
    祁朝推了推她肩膀:“跟劫數沒關系。”
    鳴棲眼眸一頓,“那是什么?”
    祁朝也覺得她很不道德,不敢在十二天拱止陽,就趁他入凡,拱容珩,但到底是自家姐妹,祁朝的底線很寬。
    她理直氣壯地說:“我不管鳴棲棲你什么時候喜歡止陽那個表里不一的鬼男人”
    “但眼下,你拱白菜的契機是在凡塵。”
    鳴棲托起下巴,眼眸閃了一下,又聽進去了。
    祁朝明艷絕塵的臉認真起來分析,勢必要給姐妹分憂:
    “他會糾結會在意,你到底是喜歡容珩,還是喜歡身為止陽的他。”
    鳴棲不明白:“不都是他嗎?”
    祁朝搖頭:“不一樣”
    “男人嘛,就是容易鉆牛角尖。”
    祁朝常年縱橫六界話本小說,看得套路早已了然于心,她甚至覺得自己去當司命,寫出來的命數也是一等一的曲折。
    她嘆了一聲:“在他心里,他是他,容珩是容珩,雖然都是止陽他自己的一部分。”
&-->>nbsp;   “但容珩與你經歷的那些過往,有的那些感情,都是作為止陽他所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