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騙了他!
    她根本沒有換人
    所以今日被祭祀的
    是真正的鳴棲!
    鳴棲察覺到了容時慌張的眼神,她說不出是什么情緒
    到底是終于明白了容時并沒有置她于死地的了然
    還是深陷十余年相處,容時會這么對她的失望
    亦或是
    她就知道該是這般的無常。
    眼底蕩漾起了一陣嘲諷,不過很快,束縛住她的陣法,死死卷上了她的四肢,如同生滿到刺的荊棘,深深嵌入了皮肉之中。
    ”嗯”鳴棲痛得鉆心刻骨
    但她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忍住了蝕骨的痛意,鳴棲眨動眼眸。
    不對,腳下是陣,竟然是血祭的妖冶陣法!
    她猛然看向那個被喚作道長的人
    那人的目的,沒有那么簡單!
    容時早已經慌不擇路,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看著圣上,圣上已然陷入了絕大的興奮中,握住龍椅的手微微發抖
    容時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得去救鳴棲”
    該怎么救?
    鳴棲的痛意深深刺痛了容時,他多想上去告訴她,不是的,他以為今日上祭臺的人不是她!
    都是嘉寧縣主騙了他!
    可惜鳴棲已經看到他懊悔的神情。
    容時看了眼身后的心腹,心腹愣了一下,但還是默默退開。
    容時咬牙,雙手緊緊握拳,”今日即便是要犯錯,也要打斷祭祀,救下鳴棲!”
    誰知
    倏忽間
    ”轟隆”幾聲巨響
    接二連三的巨響,混雜著尖銳的響聲,烈火濃煙沖天而上,涌入了云層,與濃白的霧色交織,一瞬間便看不清楚!
    ”爆炸了!”
    眾人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浪爆開,火舌舔舐,隨即地動山搖,碎屑和殘片橫飛,甚至難以站穩,紛紛四散躲藏。
    ”護駕!快護駕!”
    禁軍涌了上去,尋找消失桌椅殘片中的圣上!
    束縛身軀的陣法被驟然打斷,鳴棲靈臺清明,很快反應過來。
    眼前是濃重的白霧和黑沉的煙氣,隱隱約約有人在四散奔逃
    云霧里,仿佛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
    ”鳴棲?”
    熟悉的聲音,無論多久,鳴棲都記得
    男人頎長的身影,恍若劃破迷霧的利刃,露出了刀削刻斧般的清俊容顏,和那雙難以忘記的驚艷眼眸。
    鳴棲的心砰砰直跳,她幾乎就要脫口而出那個名字!
    名字已經停留在唇邊,鳴棲卻是一愣,雙手竟然同時被兩人握住。
    ”鳴棲,抓住我!”
    ”鳴棲,我來了!”
    容珩
    容時
    長指握住了她的手腕,容珩臉色是一如既往的溫潤謙和,帶著一抹讓人心安的篤定,看著她的眼睛是那般的溫柔似水。
    而另一人,臉色早已經變得焦急不堪,白皙的臉頰沾染了臟污的灰塵,看起來狼狽不易,但也能看得出,是如何艱難地跨越混亂的人與物,來到了她的身邊!
    察覺到對方的存在,均彼此看了一眼。
    ”啊啊啊!”
    一夕之間,高臺混亂不堪,耳畔是不斷轟鳴的爆炸聲與尖叫聲。
    鳴棲眉眼一挑,便判斷出來,“你布了炸藥?”
    不愧是他們恐怖如斯的太子,連在囚禁之中,也能將手伸的這么長!
    容珩桃花眼眨動,即便如此危急還是那般款款風姿,”嗯?”
    他似嘲諷般地看了眼容時,意有所指:“誰讓你那么倒霉,還能被人戳穿身份?”
    ””
    容時的臉色瞬間暗淡了下去
    容珩在不知不覺之中做了這么多有計劃的救鳴棲
    而他卻害得鳴棲今日被祭,相信了嘉寧縣主,竟什么都沒有做
    懊惱占據了他全部的思緒,讓他似被烈油烹煮,心中焦灼難以扼住的暴戾就要脫體而出!
    容珩看了眼混亂不絕的四周,隨口道:“想了想,反正我被廢也是難逃一死,正好曲垣還留給我不少炸藥,索性拖著所有人一起死。”
    鳴棲哂笑,”真是個瘋子”
    容珩一笑:“誰說不是呢”
    這里,幾乎容不下第三個人
    容時的心臟就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他不禁更加握住鳴棲的右手,
    ”我們趕快離開這里!”
    鳴棲點了點頭,她看了眼身上的鎖鏈,反手便掙脫開來,”走”
    容珩好奇地看著她:這不是能走嗎,那剛剛弱不禁風是什么意思?
    就在三人借著煙霧離開之時
    誰料,一股惡寒自背后襲來
    瞬間,將他們三人包裹,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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