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呼吸幾乎停止
    不成,容時的劫數還未結束
    她還未達成目的
    鳴棲想起祭天儀式上,摩舍訶鼎并未被開啟,說:
    “往好處想,祭天之時,圣上只是打開了鼎的封印,想來他還沒有徹底解讀古籍,不知開啟摩舍訶鼎需要人殉葬。”
    “所以,我們只要及時向圣上澄清利弊便好。”
    這圣上怎么忽然就追求起長生之術了呢。
    容珩忽而對上了她的視線,鳴棲愣住,他的眼睛里暗淡了一夕,雖然變換得極快,但也被鳴棲看到。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
    如今圣上得到此鼎,定然想追求長生。
    若是長生,那就意味著圣上并不打算讓他的任何一個兒子坐上他的位置。
    他要的是做萬世之君,永握大權。
    即便是他們每一個皇子再優秀再出色,他都不會容許任何一人取代他。
    作為一位君王
    好野心。
    作為一個父君
    真是一點希望都不給別人!
    容珩比鳴棲想的更為淡然,他未曾多猶豫,只是對著霍嶺道:“可有辦法銷毀此鼎?”
    霍嶺看他們一個兩個想得這么復雜,深深為他們的智商擔憂。
    斜陽悠悠,落日熔金,燦爛得讓人恍惚。
    她托著腮,奇怪道:“還阻止他干什么,你們直接讓我把鼎帶回往生司不就行了。”
    也是
    在人世間這么久,鳴棲都習慣用人的方式解決問題。
    可眼前這位顯然不是人。
    但問題是:
    他們三人現在被困在鼎里,生死不知呢。
    容珩聞也不做爭辯,隨即問道:“既然霍姑娘這么了解此鼎,知道怎么出去嗎?”
    霍嶺剛鼓起來的氣勢頓時就蔫了,她挺起腰腹,眸光洶洶:
    “我又不會巫術,我是奉為父君的命令,將此鼎帶回冥界往生司的,也沒想過會遇到你們,更沒想到自己會掉進來,我怎么知道出去的辦法。”
    她說得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心虛。
    得!
    “你等于沒說啊。”鳴棲譴責。
    霍嶺的父君雖說是萬年前人族王君,但并非巫族,也不會巫術。
    其實要說與巫族近,鳴棲還更近些。
    眼前,霍嶺一副“那又怎樣嘛”的神情,看得他們說不出話。
    連霍嶺都沒有辦法,他們又能如何呢?
    難道注定要被困在這方鼎中
    “四處看看吧”
    “這里若是幻境,說不定與萬年之前霍氏王朝的舊址一致。”
    “興許會有巫族生活的痕跡。”
    容珩望著天邊,夕陽已然逐漸落下,再不走,就永遠留在城墻上了。
    他望著不遠處的王城,建議:“能跌進來,總也會有出去的方式。”
    說的也是
    霍嶺和鳴棲贊同。
    他們沿著城墻而下,踏入了王都。
    容珩并未因為跌入了一個完成陌生的幻境而恐慌害怕。
    霍嶺不免盯著他的背影,她戳了戳鳴棲,在一邊咬耳朵,被容珩震驚到:
    “他們人遇到這種事情,這么淡定的嗎?”
    鳴棲下意識地看了眼容珩,喉嚨一緊,“可能他天賦異稟。”
    霍嶺捏著下巴仔細考慮一番,“他考慮修仙嗎,這可是天生的修仙靈根啊。”
    鳴棲哽地說不出話來。
    “我不考慮。”
    容珩回頭,泛出了笑意。
    鳴棲與霍嶺的眼神頓時劈叉。
    天光已經悄然暗下
    忽然,眼前不知是什么劃過,當三人轉身之際。
    已經涌上來一群人!
    容珩頓時按住了腰間的劍以作防備,只是目光在接觸到這些人之時,有些遲疑。
    “這鼎內,怎么會有人?”
    鳴棲一驚,但她很快發現,這些人似乎看不到他們的存在。
    霍嶺按住了鳴棲,伸出手,一縷神力飄了過去,卻未曾停留,徑直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這不是真的,只是留存在摩舍訶鼎之內殘存的記憶。”
    眼前的景象瞬息變化,幾乎沒有眨眼,已然是白日。
    碩大的祭臺,巫族祭司各個身著艷麗的祭服,跪成一圈,高聲頌唱!
    最為首的男人,滿臉涂著各色的顏料。
    頭戴長羽頭冠,猙獰的野獸面具遮住了他的面目,身披一身漆黑的衣袍,五彩繽紛的羽毛錯落有致。
    他高舉雙手,正在鼎前蹦跳舞動,緊閉雙眼不住吟唱。
    正與神交!
    “拜”
    “再拜”
   &n-->>bsp;“三拜”
    臺下跪著十幾個赤裸上身的男女,獻祭般地抬起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