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她不是
    “就算他現在對你有那么些興趣,那也不過是一時的消遣,身為皇子,幸了個女人也沒什么。”
    “你不過是他翻過的一本書,描過的一幅畫,賞玩過了,用過了,自然也會有棄了的一日,你這輩子也入不了東宮。”
    圣上不可能讓鎮北王府的人與東宮扯上瓜葛。
    這番話切中時弊,將不堪的真相剖析在面前。
    用詞犀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侮辱。
    她不甘、不忿、憎惡、扭曲。
    這是她未來的夫君,怎容區區人質來爭來奪。
    本來身為太子,未來天子,后宮自然也不會只有她一人。
    她能接受其他側妃,也能接受其他女人為他生兒育女,延綿皇嗣。
    但那些女人只能是她的附屬,只能在她的威壓之下如同菟絲花一般地活著
    決不允許有任何人踩在她的頭上。
    她怎么能允許,有人在她之前就換取容珩這般深情的愛意。
    嘉寧自宮中長大,那些女人爭寵的手段,她明白得很。
    只是驕傲如她不屑于此道。
    可現在,嘉寧卻迫不及待地想看著寶清郡主崩潰、懷疑,最好能讓她徹底死心。
    最好,她能永遠消失。
    她盡可能地曲解容珩對她的態度,挑撥兩人的關系。
    但沒想到,鳴棲只是看著她,如同神女俯視蒼生的那般悲憫,那般可憐。
    嘉寧不過也就只會用身份壓人。
    鳴棲淡淡一笑,心中想了想,怎么才能讓嘉寧一擊破防:
    “不過一個男人,那也是我看過的書,我注解的畫,我想丟也可以丟,我不介意,縣主你又介意什么?”
    嘉寧縣主沒想到她是這樣態度,一時之間有些發愣:“你?”
    若是尋常女子,但凡聽到自己只是供人玩樂的玩物,早就痛苦萬分,恨不得羞憤致死。
    “為何,話都說到了這里”
    縣主不敢相信:“你不難堪,莫不是沒有羞恥心!”
    為何,她會是這幅云淡風輕的模樣。
    她不在乎太子的寵愛嗎?
    不可能!
    鳴棲似是看穿了嘉寧這點心思,她亦是笑著的模樣,眸光落在她臉上,
    鳴棲一聲嗤笑,“要不要容珩,棄不棄容珩,我說了算。”
    “你我何必為了一個男人在這里相爭,不值得。”
    “女子難道就只知道圍著一個男人轉嗎?”
    “你也身為縣主,有如此尊貴的身份,比這世間許多女子都更尊貴富足。”
    鳴棲氣完她就走:
    “難道只一心身在內闈,你格局放大些。”
    嘉寧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半日后
    他們被大公主叫到了院落里聽訓。
    院落之中氛圍格外緊繃,人人自危,大氣都不敢喘。
    大公主一臉沉肅地坐在最高位,端著一盞茶,默不作聲。
    鳴棲甚至聽到了宮人們緊張的吞口水聲。
    她看了眼四周,五公主、四公主都被喚來。
    大公主身邊還坐著嘉寧縣主。
    大公主眼皮輕輕抬起,掃了一眼后,忽然放下茶碗,落在石板桌上,嚇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暖閣里,只聽得大公主聲音:
    “你們之中,竟有人做賊,偷盜嘉寧身上的環佩!”
    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是誰啊?
    坐在大公主身旁的嘉寧縣主聞臉色一變,微微擰眉,一雙水一般的眼睛,頓時蓄滿了水霧,直欲滾下淚來。
    “大公主,本也是小事,不必如此。”
    誰料大公主聽后,嚴肅道:
    “什么小事,宮規森嚴,豈容得下偷竊之徒,更勿說,那可是你的環佩。”
    “來人,將暖閣圍住,不得讓任何人出去!”
    “是”
    大公主怒極,“勢必要找到偷竊之人。”
    眾人被扣在這里,鳴棲看到嘉寧縣主哭紅的眼睛,似乎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鳴棲心一動。
    就在此時,忽然有宮人一驚一乍地呼喚。
    “呀,這不是!”
    眾人的視線頓時齊齊聚攏而來。
    宮人在鳴棲身后,扯動鳴棲袖子之下的線條,竟然扯出了一整條的環佩!
    “在寶清郡主的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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