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試圖爬起來,一坐起,只覺得渾身血液沖上天靈,頓時天旋地轉。
    還未來得及穿衣,裸露-->>的肌膚一陣顫栗,她低頭看過去,有著深淺不一的顏色,可見受到的摧殘。
    在這么放肆,她也就別當個神了!
    窗戶再次被人打開,鳴棲剛一抬起頭,便看到男人的臉出現在其后。
    他正打算翻窗戶,看到她起身,挑了挑眉。
    “醒了?”
    “你怎么又回來了?”鳴棲愣了。
    還沒走?
    男人似乎心情極好,舉起手中的一個食盒,改道從正門而入。
    “折騰那么久,吃點東西吧。”
    算他有良心。
    鳴棲隨手取了衣裳。
    男人的目光在其身后劃過。
    鳴棲順著他的視線而去,床塌經過一夜的折騰,凌亂地不能看,鳴棲強迫自己轉移視線。
    “有什么?”
    “軟酪和八珍糕還有湯餅。”
    “來了”
    男人有種超出他原本清潤性格之外的慵懶,隨性之處,多了幾分少年氣。
    容珩從來都是溫和待人,溫柔卻疏離,宛若一個完美到極致的假人。
    眼前這個才有些像活人的意思。
    也更像原本應該的他
    恣意
    鳴棲意識到自己的意識飄得有些遠,她哼了聲,
    “你現在不走,一會兒不怕被人看到?”
    容珩將一碟軟酪拿出,口也沒回,“從無越矩太子傳出些艷情也沒什么”
    “興許還有人說兩句性情中人”
    “你!”
    他不要臉
    她還是要的啊!
    最后男人還是被她踹走了
    索性他禁足期間將翻窗練得如火純青。
    午后五公主約她入宮,因圣上的旨意,三日后起程承天山。
    宮中震驚之余,連忙收拾承天臺所需之物。
    正巧,鳴棲剛陪著五公主收拾完她驚天的細軟,抽空打算出宮。
    卻在梅園撞見了嘉寧縣主。
    嘉寧縣主在看到她的一瞬間,沒能藏住眼底的情緒,一絲無名的陰沉涌上了心頭。
    稍縱即逝
    “寶清郡主,這么巧,你也入宮?”
    嘉寧縣主生了張嬌俏可愛的臉,又因為年歲青春,看起來惹人疼愛。
    鳴棲自然沒有錯過嘉寧縣主這眸光里的深意。
    嘉寧縣主隨她走動,“正巧,我才尋完大公主,此去承天臺路途遙遠,我倒還有些期待。”
    “縣主也要隨行?”
    說罷,鳴棲想到圣物是李聶將軍帶來,也由其送往承天臺,年節,自然其女也當同行。
    嘉寧縣主微微一笑,她的眉眼是自然的上揚,自帶了幾分高高在上的意思。
    “圣上垂憐,許我同行。”
    她瞥了眼鳴棲,“許是我與太子的婚事還有許多要事商議。”
    “你說呢,寶清郡主?”
    “畢竟你與太子殿下走得也很近。”
    鳴棲忽而一頓,復抬眼看她,終于讀懂了,她眼中的深意。
    是敵意。
    鳴棲保持教養,“縣主誤會了。”
    嘉寧縣主隨手折下一段梅花,置于眼前,皓白的手臂隨手松開,任憑梅花枝椏落入雪中。
    她似是極為不屑,鼻腔哼聲,“寶清,這里只有你我兩人,還需再打啞謎嗎?”
    “你也是王侯人家,本縣主盡可以托祖母為你尋一個高官之子出嫁。”
    “何苦身為閨中女子要與太子不清不楚。”
    鳴棲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縣主的婚事將近,莫要胡思亂想,壞了殿下的清譽,途惹不痛快。”
    鳴棲懶得理她,胡亂忽悠兩句就走了。
    嘉寧縣主看著她的背影,忽然狠狠踩住腳下的梅花,清秀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怖。
    “寶清”
    “你這個騙子!”
    直到花瓣深深踐踏入塵土,就仿佛是鳴棲被她踩在腳下,她才滿意。
    這一次,她與大公主結伴上山清修
    聽聞圣上賜婚,原本是滿心歡喜地回朝。
    容珩那時還不是太子,身為三皇子的他,自小就是皇子之中最為優秀、最為暢然瀟灑。
    年少之時,圍獵馬背上的驚鴻一瞥,她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慕他。
    她的祖母是大長公主,她在宮中長大,自小就知道自己是欽定的太子妃。
    后來,容珩奪下了太子之位,她幾乎高興得不知所措。
    多年來的夢竟然成真,還不真實。
    她想親自去容珩面前恭賀,見到容珩之時,看著他款款溫柔的面容,她一顆心小鹿亂撞,害羞的得臉色緋紅。
    “三哥哥,恭喜你,往后要喚您太子殿下了。”
    “嘉寧”
    容珩記得所有人,他總是那么恪守禮數,對待每一個弟妹皆是一致的溫柔。
    她以為容珩見到了她,也是默認她是未來的太子妃,會對她有什么不同。
    她期待容珩看她的心動模樣,更期待容珩能對她說一句:
    “喊殿下過于見外,嘉寧,你以后便是我的正妃,可喚我的名諱。”
    但沒有
    容珩如面對每一個妹妹一般,溫和有禮:“謝謝你。”
    而后便翩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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