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都寫著不堪入目的話”
    她披著被子,去撈一旁的衣衫,拿在手上,卻突然僵住。
    銷金窟里準備的衣衫,都這么暴露?
    這么清涼?
    難怪容珩狠得想把她啃光一般。
    能不看得血脈噴張么
    鳴棲盯著這件只有幾塊布的裙子,忽然意識到,自己昨夜在容珩面前難道就穿成這樣?
    ””
    不是吧
    她的表情瞬間僵硬,手拎著幾塊布,也不住地發抖。
    容珩望著鳴棲的神情,忽然勾出了一笑,從一旁取來一套衣裙遞給她。
    ”穿這件。”
    鳴棲”哦”了聲,地垂著眼睛,長睫眨動,她順毛的時候,看起來還挺乖巧。
    她將衣裙打開,是一套極有西域邊境特色的裙裾。
    織錦長裙,袖滿了柳枝的紋樣,鵝黃色的頸肩輕紗覆面,掩蓋住她一雙澄澈的眼眸,腰間流蘇之上,還串了許多銀白的鈴鐺,當然鈴鐺已然發不出聲響。
    ”走吧,我帶你出去。”
    鳴棲穿好了衣衫,好奇地抬頭看他,”怎么出去?”
    少女身姿婀娜,卷曲的長發垂在腦后,輕紗背后的眼睛脈脈含情,看得容珩眉眼軟了些。
    他自然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神,想要吞了她一般,鳴棲感到后背發涼。
    容珩收起笑意:“既然昨夜出了重金,且共赴良宵,自然是跟我這位金主”
    他停了一下,”一起走出去。”
    他強調了一起。
    不是,她還得演戲?
    于是
    銷金窟內,喝得酩酊大醉的諸多賓客,一個個推開門,便看到這位昨夜豪擲千金,金尊玉貴的主家,翌日一早,牽著昨夜那名少女的手,走出了房門。
    少女畏畏縮縮,以輕紗覆面,像一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貓似的,依偎在主家的懷里。
    ”我眼看著那屋里的燈火是暗了一夜,到底是便宜了那男人。”
    不時有人投來了艷羨的眸光。
    ”反正玩都玩了,那樣的美人,不知是什么銷魂滋味。”
    ”你說,我要是上去,再出錢買下那個女人,那個男人會不會答應?”
    “去問問?”
    幾個男人眼神一動,有些躍躍欲試。
    也許是容珩一身清貴的氣質讓人不敢隨意上前。
    “別吧,那個男人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我們初來錯金,切勿惹麻煩。”
    不少人還想著再出錢買下鳴棲,對上容珩看似溫柔卻疏冷的眼眸,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這座銷金窟里,進來的女子,多得數都數不清。
    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跟在幾個男人身后,那目光之中,亦有羨慕。
    不是所有被賣了的人,都能被贖身。
    也有人被人消遣后重新回到地頭蛇手里,最后反復接客,淪為暗娼。
    鳴棲身旁的容珩。
    他明晃晃地寫著,我是金主。
    旁人看他的目光和看鳴棲的目光截然不同。
    和你這種被拐賣的不一樣。
    鳴棲此刻心里那叫一個后悔。
    鳴棲周身皆是他雪松的氣息,咬住了牙,懊惱道:“我怎么沒想到自己當主家呢?”
    ”都是打探消息,早知道演金主就好,演什么打入敵人內部的戲碼。”
    “失策”
    容珩聽著她嘀嘀咕咕,微微彎了唇角。
    容珩給的金子實在是高,地頭蛇也不好出爾反爾地為難人,再收些錢。
    只是草草看了眼鳴棲,便很快放人,倒也沒有為難。
    只是目光猥瑣地在鳴棲身上看了又看,”主家若是覺得銷金窟不錯,再來啊。”
    一幅就這么賣了還有些惋惜的模樣。
    鳴棲面無表情地離開。
    心腹牽來馬車,兩人不久便至歇腳的客棧。
    剛入內,容珩與鳴棲道:“我的消息,容時早在數十日前被賣入銷金窟,大鬧了一場后被人帶走,自此消失不見,所以,你留在銷金窟,也打探不到什么。”
    ”容時在哪?”鳴棲問道。
    容珩走到桌前,緩緩坐下,他目光而來,”你就這么在乎容時?”
    鳴棲一頓。
    她昨日夜里還在和他親密到沒有縫隙,一眨眼,卻又如此關心容時。
    容珩表情未變,仍是那樣的溫和,道了聲:“我有時候當真好奇,在北漠,你們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眉心微微凝起,”讓你對他這般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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