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棲突然出現,擁住她的身體。
    兩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
    長刀隨著她們脖頸處擦肩而過,僅僅差了一分。
    祁朝的腦袋,還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喂,小羊,你們跑什么?”
    眼前是一群騎馬的男人,一個個長髯披發,穿著破爛的鎧甲,像是一群悍匪,他們手持長刀,目光渴望地看著她們兩人。
    祁朝不明白,“這是哪里,我們不是在行宮嗎?”
    鳴棲也僅僅是比祁朝早醒了一會兒,“我也不知。”
    鳴棲與祁朝爬起,面對這七八個臟得至少有幾個月沒有梳洗過、渾身臟污不堪的男人毫不畏懼。
    甚至說,目帶警告。
    兩人的憤怒的表情惹得這群悍匪哄笑不已,“這兩只小羊,居然瞪我們?”
    祁朝怒,“你們說誰是羊?”
    她們好端端的神女,怎么就是羊了?
    男人抹了一把嘴,指著她們,宛若看到了什么誘人的點心:“快,別浪費時間,這兩只生的細皮嫩肉,和那些貨色不一樣,滋味定然美味!”
    鳴棲凌空抓住了長劍,腳步一頓,撲向滿口污穢語的男人。
    “砰”的一聲。
    沒想到,她的長劍劈在他們的身上,卻像是劈中了一道無形的屏障似的。
    鳴棲雙眉蹙起,看著自己的佩劍月辰,生出了幾分疑惑。
    “月辰怎么會傷不了他們?”
    男人們見她的攻勢不起作用,放聲大笑,“自不量力,軍爺我有仙人護著。”
    “少廢話,還不快乖乖跟軍爺走!”
    說罷,長刀宛若淬滿了寒光,劈向鳴棲細嫩的脖子。
    千鈞一發之際
    “退”
    一道澄澈的金色光暈,如同初生的烈焰,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道,赫然出現在鳴棲和祁朝的面前,形成了光柱,將兩人圈在中心。
    不知何時,長槍似潛龍出水,以驚鴻之勢將眼前的幾個男人趕走。
    有人擋在了她們面前。
    狂風之中,青年身形如玉,清俊的臉龐姿容絕世,尤其是一雙眼睛,滿目溫柔,讓人不可逼視。
    “走,去抓別的羊!”
    “放你們一馬,下次再看到一定吃了你們!”
    縱馬的男人見青年滿臉肅然,身手矯健,儼然不好惹,立刻牽動韁繩,罵罵咧咧地跑走。
    長槍收回,嗡鳴作響。
    青年轉身看向她們,
    “沒事吧?”
    一瞬間,祁朝連呼吸都忘記了,她掐了一把鳴棲,“鳴棲棲,我是不是看到鬼了?”
    鳴棲比祁朝更先發出了一聲疑問:“啊?”
    “祁朝朝,好像也看到了。”
    青年見她們兩人的神情這般無語至極,一聲冷笑,邁著步子走來。
    不由分說,各給了她們一人一擊。
    “你們說誰是鬼?”
    鳴棲和祁朝吃痛,毛骨悚然:
    “止陽?”
    止陽眉梢挑動了一下,眉眼柔和清潤,哼了聲,“喲,終于回魂了。”
    “你!”
    止陽總覺得她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他眸光淡了淡,“究竟怎么了,你們為何會出現在凡間,不是說好我一人來就好?”
    說著他突然愣住,“嘶!”
    說罷,兩人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時伸手,將止陽的臉扯地亂七八糟。
    “你們干什么”
    鳴棲與祁朝腦中閃過了無數的思緒,
    再三判斷:“不是易容,嗎,沒有咒法”
    祁朝感嘆:“氣息、本相一致,就連這個欠揍的模樣也像”
    鳴棲意外:“好像就是真的止陽”
    “我當然是真的。”
    那雙好看的眼睛不經意地眨動,跟看傻子似的看她們,有些無奈:“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動聲色地推開她們,看了眼蕭索的街道,朝著一處廢棄的街巷走去。
    “不要在此久留,這里都是流竄的叛軍,隨時都會被他們發現,走吧跟上我,我帶你們走。”
    祁朝愣得不能再愣,“你不是說止陽已經化身成了容時,那”祁朝小聲地咬耳朵。
    鳴棲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空白,瞳孔不由地動了動,“是啊。”
    如果止陽已經變成了容時
    那眼前這個止陽,是什么東西?!
    不過,眼前的這方世界,還讓兩人摸不著頭腦,她們跟上,邊走邊思索。
    祁朝靈光一現,“又或者是旋渦碎片,將我們倆送到了五洲什么蠻荒的地方?”
    她們目光所及荒涼,蕭瑟,充滿了血腥和殘酷。
    像是一個破敗的城池,也像是一個亙古的戰場。
    鳴棲抬手,指尖彈出一道銀白色的陣法,直至天際,毫無夾雜靈力的痕跡,“不是陣法。”
    祁朝:“那這里是哪里?”
    鳴棲愣了好久,迅速反應過來,“我們剛剛在大殿之上,收錄反生海旋渦碎片的時候,定然誤觸了什么咒印。”
    一眨眼,祁朝沉默不語,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怎么也想不明白。
    “怎么了?”
    祁朝搖頭,“總感覺這個地方有些熟悉。”
    廢墟之后,止陽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