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住了!
    活埋?
    圣上臉色極沉,他垂眸冷冷地望著那個百姓,將身體支撐在桌案之上,手指點了點桌面。
    皇子公主們沉默不語,他們并不了解圣女,沒有為圣女辯解的意思。
    只有四皇子
    他歷經瘟疫,這其中,只有他最清楚。
    四皇子心臟劇烈地跳動,被圣上的目光看得,背后徒生寒意,他趕忙起身,“啟稟圣上,他所不實”
    “我等都是親眼看著圣女救助病人,疫病傳染性如此強烈,圣女絲毫不避諱,親自將那些將死之人救回來,怎么可能視而不見?”
    “況且,疫病有那么多人死,來不及掩埋,挖除農田掩埋的確是兒臣準許。”
    四皇子據理力爭,“但,那些人絕對都已經病死才會埋葬,萬不可能是見死不救活埋!”
    他說得信誓旦旦,一步不讓。
    六皇子容時卻抬起了眼睛,他眸光舒朗,“是活埋還是死后掩埋,只要將人挖出來,驗尸即可知道。”
    四皇子陡然轉身看向容時,眼睛里明明白白寫著:
    竟然是你!
    他分辨了半天,還以為是容珩,從未曾想到是容時搞的鬼!
    四皇子深深吸氣,怒極反笑:“六弟,你遭到圣上訓斥貶斥,那是你德不配位,難道就因為我近來得圣上信任,你便要這么對我嗎?”
    容時俯身,誠懇,“臣弟只是實話實說,絕沒有針對四兄的意思。”
    圣上動了動眉梢,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寧。
    抬手,“派人去看。”
    “圣上”
    容時挺直了脊背,極盡謙卑,有理有據:“坑中的尸身,已經由兒臣挖出,并在昨日經由當地仵作驗尸,人證及物證都在殿外等候圣上傳喚。”
    容珩露出了興味,看向容時,眼睛似乎在說:你準備地還挺充分。
    “呵!”圣上忽然笑了一聲,他靠著桌案,盯著容時看了許久。
    “你?”
    下之意,今日此局是你做的?
    目光之冷,似冬日霜雪,冰封萬里。
    容珩坐在他們視線交匯處,很自覺地稍微錯開,讓圣上瞪容時,瞪得更直接。
    甚至有,別波及他的意思。
    鳴棲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愈發沉重,容時為何不跟她說一聲。
    便私自決定了這么大的事情!
    緊繃的氛圍之中,祁朝蹲下,在鳴棲耳朵邊咬耳朵,“雖然吧,圣女一名是扯了點,但禾瑛仙子本就是藥仙,治療凡塵的疾病,不可能失手。”
    她擔憂地看了眼容時,覺得他好笨,止陽是十二天出了名的聰明,怎么下了凡,反而笨了不少。
    看得祁朝憂心不已,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問鳴棲:“看起來真的是蓄意構陷禾瑛仙子,并嫁禍給了止陽。”
    “是誰?”祁朝偷偷道:“是太子?”
    “不像”
    “要是容珩,現在早就不是這幅亂糟糟的模樣。”
    快刀斬亂麻,容時可能還未反應,就已經被坑完了。
    “禾瑛仙子為何一句話都不為自己辯駁,她親自診治的病人,怎么如此無動于衷?”
    鳴棲偷偷去看禾瑛仙子,發現禾瑛仙子始終正襟危坐,雙目空洞地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仿佛聽到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平靜地喚不起一絲波瀾。
    甚至還沒有一旁的四皇子激動,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打算。
    容時喉結滾動,如芒在背,他執著地再次請求:“圣上,請您傳召明鑒。”
    “傳進來。”
    圣上終于松口。
    當地百姓、仵作等等一干人等,悉數被傳喚上殿。
    面對天子之威,哪里還敢說謊!
    仵作率先道:“啟稟圣上,此不虛,經驗尸所得,那些尸體,一共一萬三千具余,都是活活悶死的,口鼻肺腑之間吸入了塵土臟污,且四肢劇烈掙扎,的確是活埋致死。”
    就連驗過這么多尸體的仵作都心寒,“無一人是病死!”
    “什么!?”
    那一場瘟疫,竟然是這么結束的?
    鳴棲和祁朝彼此愣了一下,瞳孔瞪大,震驚地看向禾瑛仙子。
    怎么可能?
    有禾瑛仙子在,怎會容忍無辜的百姓被生生活埋?
    她可是藥仙,區區瘟疫,不可能救不了。
    所以
    鳴棲心中有了答案,是禾瑛仙子故意沒有救!
    眾人暗自感嘆:這是什么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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