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朝也贊同。
    幾人正兒八緊地參觀了道觀,聽一老道在正殿授予百姓正道。
    ”所謂誠心向善,則聲達天聽,心存善念,則來世積福。”
    ”此生應當摒棄惡意,與人為善,則為人清正,一生平安。”
    眾人坐在一旁的雅座,正烹著幾壺清茶,火舌舔舐爐身,水聲咕嘟咕嘟直響。
    長指抄過茶壺,斟了幾杯茶。
    裊裊茶煙背后,是容珩的眨動的眼眸。
    鳴棲接了他一杯茶,看他一副耐心細致傾聽的模樣,仿佛是真的來此,感化凈心。
    她又看了眼身旁一桌的容時,用眼神問:今日前來到底為何?
    容時飲了一杯茶,小聲道:“我們都想了解赤蓮圣女在百姓之間的盛名到底如何,這才相約前來一看。”
    哦!
    她想到圣上那一句,若是不能為己用,便殺之。
    大概,這幾位皇子都是來打探虛實,衡量收編圣女的可能性有多少。
    講經授業時光冗長,正殿之中,跪著滿堂的男女老少,皆是一臉虔誠,聽到要緊之處,更是淚眼婆娑。
    對此最崩潰的就是祁朝。
    她坐在鳴棲身旁,一張臉垂下,簡直快碎了。
    祁朝這等學渣,百年前在十二天上逃課還來不及。
    如今,坐到了道觀里,還要聽再聽一遍倫理教義,她簡直想找根繩子把自己吊了。
    其他人各懷鬼胎,只有她在正殿里睡得心安理得。
    呼吸聲綿長均勻,引得雅座之中所有人都看向了祁朝,目光之中有震驚,有錯愕,有無語。
    鳴棲輕咳一聲,離開祁朝遠了一些,表示自己跟她不熟。
    “不知禮數!”
    四公主收斂了很多,不過有時候還是看鳴棲不順眼,但也只敢小聲地說。
    要是平常她早就跳起來,指桑罵槐了。
    忽然!
    正殿之中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你這圣女分明就是假的,什么救苦救難,都是誆騙人錢財的招數,騙人的吧!”
    百姓聽不得有人污蔑圣女,一個個拔地而起議論紛紛。
    ”哪里來的粗俗野蠻人,竟然在赤蓮道觀撒野,還不快滾出去!”
    男人一身酒氣,蒸得整張臉通紅,肌肉橫發,倒是個壯漢,任憑人也推不動,他哈哈大笑,”這個圣女,一來我們西禹城,整個城的人都信她信的跟什么似的,還花了這么多錢修什么金身。”
    ”一天到晚,只知道躲在道觀里講講經,這錢怎么這么好賺!”
    “我看就是來騙人的,偏生你們都信她是什么圣女,一個個信得跟什么似的。”
    雅座之中,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鬧劇,吸引了目光。
    ”醉醺醺的模樣,像是個耍酒瘋的。”容時判斷。
    四皇子走到雅間的欄桿處,一臉擔憂,立刻提出:“如此胡鬧,還不快派人下去,將那鬧事的人拖出去!”
    說罷,他給侍衛們試了個顏色。
    ”等等”
    侍衛們腳步一頓。
    容珩放下茶碗,在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不緊不慢,抬了抬手,示意別動。
    他抬起眼睛,“先看看情況。”
    正殿,那人還在叫囂,“叫你們圣女出來!”
    百姓紛紛怒氣,指責這個男人胡鬧。
    撥開眾人,圣女蓮步微動,自屋后而來,她一身白衣,溫潤柔和,卻似雨后露珠,讓人為之一動。
    “我來了,你有何話要說。”
    醉酒的男人來回打量她,看著眼前美貌女子,竟然忍不住笑起來。
    他渾身緊繃,貪婪地盯著圣女的臉和胸,“喲,圣女,這副模樣,跟花樓里最紅的姑娘差不多。”
    ”不知道圣女脫了衣服可還是這幅冷清的模樣?”
    ”一夜值幾個錢?”
    一句話說得禾瑛仙子冷了臉色,她捏緊了雙拳。
    不知是不是錯覺,渾身竟然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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