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誰讓我欠你的呢。”
    他一手搭在鳴棲的右手-->>腕間,眼眸微動。
    指尖,鑠金的神力頓時在彼此眼前炸開,萬道流光閃爍,凝成了磅礴的陣法。
    源源不斷地向鳴棲的身體輸送神力。
    他們的元神本就一體,天雷劈斷了鳴棲的脈息,但褚繁的元神亦可以調動鳴棲的半個。
    褚繁閉上眼睛,替她修補受損神思!
    直到陣法的光暈消退
    褚繁見鳴棲的神色有所變動,趁她還沒醒張牙舞爪打他之前,先嘴她兩句,“我說了,讓你中午再出門,早晚遭雷劈,這不應驗了。”
    “呵!”
    鳴棲終于一口氣緩了上來。
    她急促地喘氣,將這幾日未吸到的氣息悉數吸入肺腑,心有余悸,“我還以為我要死了。”
    褚繁挑了挑眉,“死不了,天上地下誰愿意收你這個混世魔王。”
    他整理凌亂的衣袍,撫平褶皺,順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方木盒,遞給鳴棲。
    “吞了吧,特地去藥君府上給你求的藥。”
    鳴棲千恩萬謝,趕緊接過藥丸。
    打開一看才發現這枚藥丸竟然有拳頭那么大!
    鳴棲罵了一句,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只不過她渾身都疼得厲害,也不好再說什么。
    她一人縮在床榻上,抱著藥丸啃,嚼著嚼著,苦澀的味道激得她天靈發麻,扭曲地跟只蛆似的。
    褚繁坐在一旁,欣賞她的痛苦,“慢點吃,這可是千年的靈藥,別浪費。”
    壞人!
    鳴棲忍住頭皮發麻,悶悶地問:“我怎么回事?”
    褚繁看她快被噎死了,良心發作,順手倒了杯水遞給她,忍著笑意:
    “哦,暫時死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過是,你點了生犀通了靈,插手了人鬼之事,險些影響幾人原定的命數,被天雷警告劈了你。”
    “你應該慶幸只是險些,不然就不止警告這么簡單。”
    所以五皇子的魂魄是被當場劈滅了。
    還真給這個烏鴉嘴說中。
    鳴棲摸著自己的心口,被反噬的滋味她這一生恐怕都不想再嘗試。
    原先以為天道只是警惕,沒想到真的會劈她。
    若不是她反應快,斷了生犀,鎖住了元神,用最后一絲氣息護住自己,保不齊真的會被天雷劈出什么好歹來。
    正想著,褚繁在她腦門拍了一掌:“這回知道輕重”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他難得繃緊了神色,極為認真地警告。
    鳴棲被他拍得頭昏眼花:“輕點,我還是個病人。”
    “下次我會注意,不敢了”
    少女抿唇乖巧。
    褚繁嘖了一聲,看她可不是不敢的模樣,分明寫著下次一定。
    不過他是有事兒來,甚是風度翩翩地坐下,
    “我來除了救你,還要你在凡間辦件事。”
    這位神君還有要勞動她的事情?
    鳴棲抬起頭,一臉你先說來聽聽,容我想想再決定答不答應的表情,聲音揚起十八個彎:“什么事呀?”
    尾音像個小勾子,聽起來就很欠揍。
    “十二天上的禾瑛仙子你還記得?”
    褚繁不想看她,眉心微攏起。
    “記得”
    鳴棲看他不像是說笑,儼然是有正事的的模樣,也收起了笑意。
    鳴棲想了想,她記得:“是司藥局的藥仙”
    “仙子一向溫柔良善,一心鉆研藥理,她出什么事了?”
    平時他們打架斗毆受傷了,都喜歡偷偷溜去禾瑛仙子那邊。
    也就只有禾瑛仙子會幫他們掩蓋斗毆的痕跡,說成是不小心摔的,免得回家被一頓毒打。
    他們小輩都挺喜歡她的。
    褚繁眼眸眨動,聲音逐漸低沉,“她墮仙墜凡了”
    “墮仙!”
    ”為何?”
    鳴棲一骨碌爬起來,不免驚訝。
    墮仙
    痛苦至極。
    修煉不易,甚至是只有犯了大錯的仙家,才會被判處的極刑!
    跪于無極冰川,受冰川之水洗滌仙力三十一日,奄奄一息之下,再需削掉全身仙骨。
    從此以后
    非仙非人非妖非魔
    六界難容。
    哪家好好的、有理智的神仙,放著十二天終身養老的仙職不當,墮入塵世無處可歸。
    褚繁亦是不明白,他嘆了一聲,搖搖頭,只道:
    “具體緣由,就連禾瑛仙子的同僚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是突然自己削去仙骨,拋棄所有墮入六界。”
    “天帝唯恐其中有冤情,未免六界多生事端,托了我去尋禾瑛仙子,你多注意著凡間這些時日是否有異常。”
    褚繁望著鳴棲,有些話他到了嘴邊,還是沒有多說。
    只是提及,“禾瑛仙子有意隱藏自己行蹤,如今不知隱匿于何處,我得去魔族妖族和鬼族都走一遭,多尋些朋友留意。”
    鳴棲哦了聲,眼睛笑成了月牙,托著臉問褚繁:“你在凡間就沒朋友嗎,找我,我很忙的。”
    褚繁皮笑肉不笑,“呵”
    那笑在鳴棲看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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