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哂笑,很快判斷出
    “八年前,大周迎玄天宗仙者入京奉為天師。”
    ”是你李代桃僵,偽裝天師,藏在大周數年之久。”
    見隱藏了八年的身份被揭穿,天師徹底被激怒。
    “別提那個廢人,說什么玄門宗師,還不是被我騙了兩天,死在我的刀下。”
    “我是北漠之人不假,你們大周還不是被我耍得團團轉。”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鳴棲看到了天師面目上,露出被戳穿的惱羞成怒惱恨。
    他驟然張開雙臂,衣袍飛舞,眼眸之中充滿了血絲,一張臉極盡狂妄,
    “可惜,就算你們猜到了真相又如何?”
    “你們兩人都在我的手上,隨時都能將你們碎尸萬段。”
    “這里是無極閣的地底,從無人知曉,無極閣之下,竟然還有一方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大可以殺了你們,將你們的尸體喂給魚妖,你們消失得毫無蹤影。”
    ”我北漠鐵騎依然能將你大周踏平!”
    ”我就在前方坐鎮,攪得你們大周天翻地覆就好,哈哈哈哈!”
    容珩的面目逐漸緊繃,眸光變得深邃危險,
    一字一語:“你做夢!”
    ”太子殿下,你如今又能如何?”
    他一個修仙之人,難道還控制不住一個凡人太子?
    彼此實力懸殊!
    一片沉寂的地底。
    仿佛所有的結局,都已經寫完。
    鳴棲忽然抬起下巴,聲音執著有力。
    ”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換如何?”
    天師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寶清郡主,你搞清楚事實,現在是我為刀俎,你們為魚肉,你有什么資格與我做交換?”
    鳴棲哼聲,“我在人前已死,被你抓來無人懷疑,但”
    她目光所示,是容珩翩躚的身姿。
    ”太子入你無極閣,豈會有人不知,一旦太子在你無極閣消失,圣上難道不會懷疑你?”
    ”你所圖謀的一切豈不是功虧一簣。”
    天師握緊了拳頭,確實。
    容珩今日前來,他始料未及,更莫名其妙闖入地底深淵,他不得已才動了殺意。
    但現在一想,所作所為疏漏頗多。
    鳴棲渾身濕濡,風一吹,只覺得渾身顫栗,她耐住心底的燥意。
    唇邊揚起笑意,“我可以告訴你如何御妖,作為交換,你放我們出去。”
    天師似笑非笑,沒那么好騙,”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放你們出去,不就等于將北漠的計劃公之于眾,我沒那么愚蠢。”
    鳴棲攤了攤手,“你大可以用咒,抹除我們的記憶。”
    ”如此,便沒人知道你的秘密,你也不用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殺了我們。”
    容珩靜靜地看著她,雖然清楚這場談判的可能性很低。
    但以他對鳴棲的了解,她心思狡詐,絕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他并未打斷,只是想知道,鳴棲到底想做什么。
    天師來了興趣,雙眉揚起,只是仍目帶懷疑。
    ”你先說。”
    鳴棲眼珠一轉,“人若是要控制妖,是需締結血契。”
    血契?
    天師從未聽過,不禁擰起了眉,“什么血契,聞所未聞,你莫要仗著無人可辨別真假,從而妄圖誆騙我!”
    ”我何需騙你?”
    鳴棲抿了抿唇,隨手指著一旁的樹妖,”無極閣的妖這么多,只要你試一試,自然能知道我說的真假?”
    天師思考了足夠久的時間,警惕的眼神在鳴棲的臉上看了又看,似乎想尋找到諸多破綻。
    沒有,鳴棲說得十分篤定。
    天師露出了冷笑,到底警惕心重,”你去試!”
    他指著那只樹妖,“你親自在我面前結契,讓我看看真假。”
    讓她去試?
    也不怕鳴棲控制妖后對他不利?
    但天師衡量過,樹妖只不過是只才化形的小妖,法力低微,若真被操控,殺傷力也小。
    正適合試手!
    容珩有些擔心,但鳴棲搖了搖頭。
    他退了一步,”小心。”
    鳴棲點頭
    她走到樹妖面看,她渾身被葉片覆蓋,害怕地用藤枝保護自己。
    鳴棲蹲下,在囚籠邊,沖她伸出手,雙眸染上了一絲暖意,密語傳音。
    隨后她輕聲說:“過來,我不會傷害你。”
    樹妖一下子被鳴棲的聲音吸引,葉片緩緩展開,她露出了清亮的眼眸。
    ”真的?”
    鳴棲點了點頭,樹妖垂下枝椏。
    走到鳴棲的面前,遲疑但聽話地伸出手。
    ”立契”
    鳴棲割破兩人的手指,樹妖瑟縮不安,兩人面對面握住了對方的手臂。
    鮮紅的血光自掌心紛飛而起!
    一道妖冶的咒法在兩人手臂展開,如同一記烙印,化成萬千細絲,將兩人牢牢捆綁。
 &nbsp-->>;  容珩與天師就這么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