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抖如篩糠,面色一下子變得緊張無措起來。
    ”咚”地一聲跪在地上。
    她唇角顫動,”沒有,沒有,湯里什么都沒有的!”
    宮女干本不敢看鳴棲,她不明白,為什么寶清郡主會聞得出來湯中下了藥!
    怎么會!
    她吞了吞口水,可是鳴棲發現了沒有摔碗,竟然吃了下去!
    這到底——
    她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淚水一瞬間從眼眶里涌了出來。
    鳴棲悠悠用完,將碗筷推了回去。
    小宮女心臟狂亂地跳動著,她從未做過這種事情,頭一回,什么表情都寫在了臉上。
    見鳴棲不問責,她恨不得趕忙拿起東西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可手才剛碰到瓷碗,鳴棲忽然抓著宮女的手,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面前,對上了她顫巍巍的視線。
    鳴棲目光寒如冰川,“告訴四公主,不要用這點不入流的伎倆。”
    “對我,一點效果都沒有。”
    “要對付我,還是再用些高明的手段。”
    宮女還敢說什么,驚恐萬狀,驚慌失措地拿著碗就跑了!
    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夜里,正躺著思索問題。
    神情有一瞬間地凝固。
    她下意識地按住心口,只感到一陣刺痛,如同細針扎破了皮膚,沿著經脈鉆入了心臟。
    就這么片刻的時間,背后的衣衫被冷汗沁濕,鳴棲只覺得四肢無力,頭腦逐漸昏沉,眼前的一切越來越迷糊。
    “怎么回事?”
    她搖了搖頭,卻發現使不上半點力氣。
    喉嚨似乎被人狠狠扼住一般,血珠沿著嘴角成串地往下落,起先還是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幾聲,隨之而來,確實一股一股。
    直到,她腰腹劇痛,血噴了出去!
    “我——”鳴棲一開口,又是一陣撕扯般的沙啞。
    時間恍若靜止。
    她的身軀陡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轟然倒塌。
    第二日,守衛的禁軍入內之時。
    發現了異樣,他著急地打開牢門,連忙探上寶清郡主的鼻息。
    冰冷一片!
    他一陣心慌,連忙喊人,”寶清郡主,畏罪自盡了!”
    四公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惶恐不安。
    坐在鏡前的她抓住了發釵,一晃神,脂粉盒碎落一地,她渾身都在發抖,猛地看向身后的人。
    “你不是說那些藥只是最普通的瀉藥,吃下去,也就讓她難受上幾個時辰!”
    “怎么會死呢!”
    四公主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真的是毒藥?”
    五皇子的雙目冷凝,沒有什么表情,“是”
    “你不是最討厭寶清郡主,如今讓你煩躁的人死了,你不高興嗎?”
    “你怎么能下毒殺人!”四公主恍若當頭一棒,“我從未想過要殺她啊。”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想讓她吃點苦頭,怎么會害死她。”
    她只覺得冷意侵入肺腑,雙臂發寒,她緊緊抱住雙臂,將頭埋了進去。
    “不會的,不會啊!我沒有想殺人,我不會殺人的!”
    五皇子雙目冷凝,抓住了她的手臂,“淳兒,別怕”
    “人都死了,她就是生怕自己的罪責被昭告天下、牽連鎮北王府,所以才會吞藥自盡。”
    “她是畏罪自殺,別怕,不會有人知道是你我下的毒。”
    四公主只覺得渾身似沁入了冰冷刺骨的寒潭。
    她望著這個自小疼愛她的兄長
    這一刻,仿佛極其陌生!
    “你聽說了嗎?”
    宮中一時之間鬧得沸沸揚揚,就連最忙碌的宮人都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寶清郡主趁著不注意,服藥自盡了。”
    “我表哥在死牢當差,聽說昨日夜里就不對勁了,但當時無人注意,直到第二日才發現郡主的尸體,人都僵了。”
    有人驚駭,“這郡主縱妖傷人的疑案,還未破獲,這可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多半就是畏罪自盡,唯恐連累她兄長,這才自盡。”
    “聽聞,東魏的人知道了寶清郡主死了,今日在朝堂上,竟氣得嘴都歪了,說什么也要將寶清郡主的尸體帶回東魏暴尸示眾!”
    “可惜不少官員說人死為大,一卷草席卷了扔去亂葬崗胡亂葬了就是。”
    “圣上一不發,神色別提多難看,似乎失望極了。”
    宮人看了眼時辰,“恐怕現在,人已經運出了宮外!”
    “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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