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被她氣得渾身發抖,不知道她說什么歪理:“什么六界規矩,什么妖族,你知道得這般清楚,還說不是和妖孽為伍。”
    鳴棲噎住,一著急她的思維都跟著往日十二天走。
    說的話,在人族未必好使,她不能順著四公主們的栽贓爬進陷阱里。
    她這輩子最大的優勢,就是長了張能善辯的嘴:“且不論我沒有養妖,東魏世子還與我有婚約,我為何要殺他,為何要殺三百名貢女?”
    四公主輕咳了一聲,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你不想嫁給東魏世子,不想和親,這宮中人人都知道你不愿意和親。”
    “所以我就殺了東魏世子,只要他死了我便不需和親,甚至不惜在宮中公然動手。”
    鳴棲瞪了眼四公主,露出一聲譏諷的笑容:“四公主,不是每個人跟你一樣這般思想簡單。”
    這是在說四公主愚蠢。
    “崔鳴棲,你狡辯!”
    四公主明顯火力不夠。
    ”允許你胡亂懷疑我,難道還不允許我分辨嗎?”
    “四公主,你向來就不喜我,我到底犯了什么大錯,讓你那么討厭我。”
    “甚至非得將東魏世子的死栽贓在我頭上。”
    “你別顛倒黑白!”
    四公主咬著牙堅持:“上次七妹妹搶了你的頭面,就是被妖怪傷了后背。”
    “你明里不說,暗里不滿,定是自己動手破綻太大,才讓你養的妖怪害她。”
    七公主瞪大了眼睛,一張小臉驚慌失措,“不會吧?”
    “怎么不會,七妹妹你看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東魏世子不也遭了那只妖怪的毒手,被剝了皮成那個模樣!”
    容珩目光遞了來:“連仵作都不清楚的死因,你如何說得之鑿鑿,似親眼所見?”
    容珩身為太子,向來不會輕易插手。
    ”我”
    他嗤笑,“若要做人證,經不經得住大理寺反復盤問,再簽字畫押。”
    “若只是猜測,容淳,想清楚再說。”
    “因你一句話,便要將殺人罪名落實,你擔當得起?”
    他一句話,問得四公主嘴張了張,險些說不出話。
    五皇子將四公主拉了回來,“太子殿下,您也不用懷疑四妹妹,她不過是說的實情。”
    “反倒是您,怎么偏袒起寶清郡主了?”
    他眉眼挑動,眼角滲出絲絲陰霾。
    圣上果然不住看了過來,似有懷疑。
    “事關皇家,鎮北王府,我過問,有何不可?”
    只是容珩從容鎮定,表現得過于坦蕩,絲毫沒有受到五皇子的影響。
    圣上這才打消疑慮。
    鳴棲寸寸不讓,她思緒清晰,不疾不徐,“我承認我是學了一些玄門的術法,會些皮毛,可僅僅因為你的猜測,就說是我在宮中傷人,我當然冤枉。”
    “一只妖闖入了宮禁,殺了東魏的人,不去尋真兇,未有實證,你便于圣上面前指摘于我,四公主未免急躁。”
    四公主的臉一下子白了。
    圣上瞇起眼睛盯著鳴棲,都說鎮北王府寶清郡主是個跋扈愚蠢的小姑娘。
    如今看來,面對逼迫,句句回應,心態實在是穩。
    倒是個有趣的人。
    他看了眼天師。
    天師得了圣上的詢問,拂塵揮動,思索一番,提出建議,“圣上,要知道這妖是不是寶清郡主所養也不難。”
    哦?
    “怎么做?”
    四皇子一生最喜歡湊熱鬧,他亮起了眼睛激動問。
    眾人同樣露出了疑惑。
    天師出自玄門,身為即將飛升的宗師前輩,他瞇起眼睛,目光在鳴棲身上掠過。
    “但凡妖邪,修煉妖身,妖氣都有跡可循。”
    “只要與妖為伍,身上都會沾染那妖孽殘存的妖氣,只要一驗便可知。”
    鳴棲心中一頓,知道大事不妙了。
    不等她反應,天師突然發難。
    十張黃色符咒已經貼到了她的面前。
    朱紅的符文,躍然于她眼眸,迅速連成了數道鎖鏈,纏上鳴棲的四肢。
    她聽到他說:“以符為憑,以咒為引,妖鬼邪佞,速速現身!”
    話音剛落。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鳴棲的身上,漆黑的妖氣頓時四溢!
    就連天師都忍不住驚訝:“圣上,妖物混在人群之中,路過之人身上會沾上少許,但寶清郡主身上的妖氣極為濃郁。”
    “足以證明,此妖與她關系匪淺。”
    鳴棲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驚愕。
    那是因為
    大黃的確是妖,鳴棲與他一起,身上自然沾染了濃郁的妖氣。
    容時險些要說話,容珩及時看了他一眼。
    示意,無從辯解。
<b>><b>r>    容時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
    鳴棲看著天師年輕的面容,她倒是沒有料到。
    宮中還有什么玄門中人,現在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
    自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