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只是被吸了一點生氣,還不至于危及性命。”
&nbsp-->>;   鳴棲摸了摸脈搏,“好好睡幾天,醒了就沒事了。”
    “謝郡主救命之恩!”
    宮人們喜極而泣,感恩地道謝。
    只是不遠處。
    魏昭儀的身體靜靜地躺在正殿前的青石磚地上。
    似一張掙脫開,破損,由內而外掙破的布,凌亂、灰敗而又可憐。
    原本美麗白皙的皮膚上都是一道道龜裂的破口。
    面目全非!
    容珩慢慢走過去,低眉看了一眼,伸手將魏昭儀的眼睛閉上。
    “命人收斂魏昭儀娘娘的遺體,將傷口縫起擦身,換上先前母妃準備的衣裙,按照喪儀規制辦吧。”
    宮人垂著頭,還有些害怕:“殿下,奴婢不敢…”
    幾人縮在一起,猶猶豫豫不敢靠近。
    橙樺殿的宮女太監經歷一場生死,先是看著娘娘咬死了人,又看到那么多蟲子從娘娘身體里爬出來,幾乎快嚇暈過去,哪里還敢上前來幫娘娘收拾遺容。
    容珩看了一眼,也不為難,轉身道,“去貴嬪處,以我的口令通傳,喚來些人辦理昭儀身后事。”
    “是是,謝太子殿下恩準。”
    宮人們喜極而泣。
    就知道太子殿下是整個宮中最仁善的人。
    一地寂靜。
    庭院之中,容闕恐怕是,所有人中最絕望的那一個。
    青年的身體似失去了靈魂一般墜地。
    呆呆地望著昭儀的身體。
    他費盡心機想要留下的母親,居然會落得如此凄涼的下場。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母妃,母妃”
    容闕無助地跪在地上,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眼前,出現了一雙玄色長靴。
    容珩走到他面前,容闕冷冷地一笑,“如今,什么都沒了,太子殿下想怎么處置我?”
    容珩沒有回答五皇子。
    只是吩咐:“去告訴母妃和圣上,魏昭儀突發疾病薨逝。”
    容闕恍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么好的機會,太子怎會放過我?”
    容珩不高興搭理他,不屑地翻動眼皮,“誰說我要放過你,你私用邪術,以至魏昭儀遺體不寧,更導致宮人橫死,你的罪,自然有圣上抉擇。”
    他的聲線平淡,讓人看不出情緒。
    容闕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鳴棲身上,“今日這么大的事情,必然瞞不過眾人,太子殿下,想怎么回稟圣上?”
    他彎起唇角,“畢竟,還是鳴棲郡主施了不少稀奇古怪法,救了我們,還如何隱瞞。”
    鳴棲聽得來火,她救了他,他居然還威脅。
    有沒有良心?
    也許是鳴棲怒目而視的視線太過明顯,容闕笑了起來。
    “宮中有個會術法的郡主,你我都了解圣上,他會怎么做?”
    容闕眸光陰冷,極力思索,“影響宮中安寧,圣上必然不會輕易留情。”
    “不如,太子殿下你我各退一步,將今日之日壓下,將所有人封口。”
    “郡主,太子殿下,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
    容珩見容闕事到如今還敢威脅,桃花眼中溫和的流光逐漸變得深沉。
    容闕反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良久
    容珩看著他,“你求藥的那人是誰?”
    五皇子愣了愣,張開了唇,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我不認識,我從未見過他的臉,我母妃那種情況他,他給我什么,我都只能一試,只要一試,就有機會!”
    容珩轉身離去,走之前給他誅一誅心還是可以的。
    “給你藥的那人,究竟是要救魏昭儀,還是想借昭儀的身體養噬魂蝶,昭儀與圣上與諸位皇子后妃時常見面。”
    容珩說得不留情面,“若非今日意外,等噬魂蝶養成,你覺得宮中會如何?”
    ”五弟,你向來聰明,怎么會想不到這其中的問題。”
    容珩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魏昭儀的死,利用他的救母之心。
    養靈蟲,殺人!
    圣上時常會來關照魏昭儀,如果噬魂蝶是在圣上面前破裂的。
    那么
    難道,給他救命之法的人
    目標是
    ”圣上!”
    他竟然這么愚蠢,上了別人的當!
    五皇子驚出了一身冷汗。
    恨不得立刻去圣上面前請罪!
    衣袍擦過容闕的身側,他帶人走出了橙樺殿。
    容珩送鳴棲還有容時回宮,所有人逐漸散去。
    庭院一瞬間,陷入了空曠的安靜中。
    五皇子一個人坐在地上,雖什么話都沒有說
    可這道陰影如同一個難以磨滅的郁結,記載在心口久久不散。
    天光逐漸大亮。
    宮中陡然響起了高呼:
    “昭儀娘娘!”
    “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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