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它語氣里滿是狂熱,“這就是新神會給我的恩賜!不老不死,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而你,溫先生,你不過是我重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溫羽凡站在原地,風雪卷著雪粒打在他的臉上,疼得像針扎,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
腦海里反復回放著實驗室里的場景:山口一夫倒下時濺落的血霧、培養艙上跳動的倒計時、還有金翅在屏幕里說過的話……
原來從一開始,新神會就留了后手。
破邪刀在掌心劇烈震顫,饕餮紋的紅光與怪物身上的暗綠色鱗片形成詭異的對峙。
溫羽凡深吸一口氣,將翻涌的情緒強行壓回心底,眼底的震驚漸漸被冰冷的殺意取代。
不管眼前這只怪物是不是真的山口一夫,有一點他很清楚:對方身上流著新神會的血,手上沾著管御風的命,更帶著足以顛覆一切的危險。
“就算你是山口一夫,那又怎么樣?”溫羽凡緩緩舉起破邪刀,紫金色內勁在刀身表面凝成狂龍虛影,刀勢揮出時帶起的氣浪將周圍的積雪震得四散飛濺,“當年我能斬你一次,今天,一樣能斬你第二次!”
山口一夫喉間滾出低沉的嗤笑,暗綠色鱗片覆蓋的唇角以一種違背生物結構的弧度向上咧開,露出森白的獠牙。
那些殘存著血沫的齒縫里,還沾著管御風溫熱的血珠,在風雪里泛著詭異的光。
下一秒,他那條布滿骨刺的長尾驟然繃直!
末端處的骨刺像是被注入了某種瘋狂生長的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延伸。
起初只是指節長短的尖刺,眨眼間便暴漲到兩米多長,尖端漸漸收窄、磨利,兩側的骨刺邊緣泛出淬過毒般的冷光,最終竟凝成了一柄形似太刀的巨大骨刃。
骨刃表面布滿扭曲的血管紋路,暗綠色的血液在紋路里緩緩流動,像是在為這柄兇器注入生機。
“嗬……”山口一夫發出滿足的低吟,布滿鱗片的右手猛地探向骨刃末端。
利爪攥住那截還帶著溫熱的骨柄時,暗綠色的鱗片與骨刃摩擦,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他手腕驟然發力,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扭轉聲。
“咔嗒”——骨刃與尾椎的連接處應聲斷裂!
綠血如同噴泉般從斷裂處飛濺而出,濺在雪地上瞬間融化了大片積雪,留下一個個冒著白氣的深綠色小坑。
可山口一夫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反而將那柄比一個成年男子還高的骨刃扛在肩上,骨刃的重量壓得他腳下的凍土微微下沉,留下一道深痕。
“武士,還是應該用刀才對。”他歪了歪頭,豎瞳里閃爍著狂熱的光,櫻花國腔調的普通話里帶著幾分刻意的優雅,與他兇戾的模樣格格不入。
話音未落,他尾巴上的傷口處突然涌出黏稠的綠色黏液。
那些黏液如同活物般在傷口表面蠕動、凝結,不過兩三秒的時間,新的骨刺便從黏液里鉆了出來。
起初只是細小的肉芽狀凸起,很快便長成了一寸多長的尖刺,與之前斷裂的骨刺一模一樣,連表面的紋路都分毫不差。
山口一夫低頭瞥了眼重新長出骨刺的尾巴,又抬眼看向溫羽凡,嘴角的笑意愈發猙獰:“溫先生,自那天之后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先生的實力應該增強不少了吧?不知道在下這柄‘鬼骨太刀’還能不能入閣下的眼?請指教。”
骨刃在他手中猛地向身側劈出一道弧線,雪地里瞬間被劃出一道半尺深的溝痕,暗綠色的血液順著刀刃甩落,在溝痕里匯成蜿蜒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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