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頂部覆蓋著防紅外偽裝網,邊緣用凍土塊壓得嚴絲合縫,只有微弱的藍紫色光線從帳篷縫隙中滲出,映著周圍悄無聲息布設的警戒線-->>。
李玲瓏透過車窗看到一個龐然大物頓時瞪大了雙眼:“老金、霞姐你們快看!那是坦克吧?炮管上還掛著冰棱呢!”
金滿倉把臉貼在車窗上,貂毛領蹭得玻璃霧蒙蒙一片:“我滴乖乖,這么大陣仗!”
霞姐按住他亂晃的腦袋:“閉嘴坐著,沒見過世面。”
履帶碾過凍土的轟鳴被刻意壓低,溫羽凡推開車門時,迎面撞上凜冽的海風。
警戒線外,櫻花國警方的防暴盾牌如鋼鐵叢林,盾牌邊緣凝結的冰錐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
更遠處,穿著零下作戰服的特戰隊員正在調試肩扛式火箭筒,動作輕緩得幾乎聽不到金屬碰撞聲,彈藥箱上的“tnt”標識被雪沫覆蓋了一半。
兩側民居的窗戶全被黑色塑料布蒙住,陽臺上沒有任何晾曬痕跡,積雪在窗臺堆成自然的斜坡。
不久前的撤離行動完全悄無聲息,居民們在警方引導下從后門撤離,連犬吠都被隔音設備壓制。只有少數幾棟樓的煙囪還冒著微弱的炊煙,那是警方布置的偽裝熱源。
溫羽凡推開車門,破邪刀的刀柄在膝頭發出嗡鳴。
寒風吹起他墨色風衣,睚眥面具的獠牙紋路在探照燈下忽明忽暗。
百米外的集裝箱頂,三名頭戴夜視儀的特戰隊員正架設重機槍,槍管熱成像儀在雪夜中泛著幽綠光芒。
戴云華頂著風雪迎上來,素銀別針在戰術背心上劃出冷光:“師傅,警視廳副廳長在指揮帳篷等您。”他指了指不遠處那頂被偽裝網覆蓋的軍用帳篷,天線在風雪中包裹著消音棉,幾乎看不出顫動,“他們把監控信號接駁到了衛星鏈路,連下水道的老鼠都看得清清楚楚。”
指揮帳篷內的熱成像屏幕亮如白晝,溫羽凡掀開門簾時,除了警視廳副廳長,帳篷內還多了三名警視廳的干部。
他們肩章上的櫻花紋章在應急燈下泛著不同光澤,顯然分屬不同部門。
居中而坐的櫻花國警視廳副廳長頭發花白,肩章上的櫻花紋章在應急燈光下泛著微光。
帳篷中央的折疊桌上鋪著全息地圖,神奈川寫字樓的三維模型正泛著紅光。
四人見到溫羽凡進來紛紛起身鞠躬。
“溫先生,在下警視廳副廳長遠山弘一。”副廳長風衣下擺掃過身后的便攜式電子屏,上面滾動著“新神會”的生物實驗資料,“久聞‘睚眥’威名,今日終得一見。”
溫羽凡頷首還禮,目光掃過桌旁的三人:
左側坐著身著技術科白大褂的男子,胸前銘牌刻著“青木健太”,袖口別著“技術部長”的銀色徽章,指尖正敲擊著便攜式終端;
右側首位是佩戴珍珠耳釘的女性,黑色作戰服肩章繡著櫻花國國徽,文件夾封面標注“情報部”,是名為佐藤美咲的情報部專員;
右側次位的壯漢戴著戰術手套,肩章上“特勤部”三個字在燈光下反光,他伸手推了推桌上的作戰地圖,正是櫻花國特勤部部長井上裕司。
遠山弘一的嗓音壓得極低,尾音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強硬:“關于新神會據點的清剿行動,接來下會有我方組建的‘臨時作戰指揮部’全面接手,至于貴方,只要愿意聽從指揮,依然可以加入我們的行動。”
溫羽凡知道此時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只能無奈點頭:“我明白,我方愿意全力配合。”
遠山弘一邀請溫羽凡落座:“請坐。我們已制定初步方案……現在,我們就開始作戰會議吧。”
溫羽凡指尖敲了敲地圖上的寫字樓標記:“副廳長,我的朋友還在里面,我建議立刻強攻。”
副廳長按下桌角的便攜式終端,全息地圖突然展開地下結構:“我理解您的急迫,但‘新神會’的實驗室藏有戰后最危險的生物資料。”他指向地下三層閃爍的紅光區域,“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完整奪取數據,其次才是殲滅敵人。”
戴云華突然插話,指腹碾過通風系統的建模:“要獲得數據只怕比摧毀實驗室更困難,實驗室大概率設有自毀裝置,一旦觸發……”
“所以需要兩步走。”副廳長打斷他,從防水檔案袋里抽出兩張照片,“下隱藏的私心:他們在乎的從來不是“正義”,而是那些能操控生物基因的禁忌數據。
但這里是櫻花國,不是華夏。
當履帶裝甲車的炮管對準寫字樓時,溫羽凡腰間的破邪刀雖能斬盡宵小,卻斬不斷國家機器的規則。
他只能壓下喉間的腥甜,看著遠山弘一指向通風井的手指。
那枚櫻花紋袖扣在燈光下閃得刺眼,像某種無聲的警告。
他抬眼望向全息地圖,那個代表武道聯盟總長的紅點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在雪幕中劃出一道灼熱的軌跡,像一顆即將墜入鋼鐵叢林的流星。
溫羽凡按住腰間的破邪刀,刀柄上的“誅”字銘文突然滲出幽光。
帳篷外的風雪中,寫字樓的輪廓在探照燈下扭曲成巨獸的剪影,而所謂的“雷霆之網”已悄然收緊。
只是這張網的獵物,究竟是新神會的怪物,還是那些被數據欲望吞噬的“正義”,恐怕只有刀身的震顫能給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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