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還是第一名，不過領先第二名不多，三點五分，還是手生了。
    陸危好像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她說的時候，他反應不大，但是拎著東西就過來來給她慶祝來了。
    說是慶祝，反正最后要折騰的還是她。
    “不要了……”
    這次的時間比之前要少，陸危正在低頭看她。
    柯燕不想讓他看出來有心事，只好說累，“這幾天都去廠子幫忙，腰酸背疼。”
    陸危還是直接問了：“有事可以跟我說。”
    柯燕沒吭聲。
    她想說的事挺多，比如面試馬上就來了，她不想參加，但他肯定不同意。
    那她就去，去了之后他就死心了。
    所以，他們倆不可能走到一條路上，她不可能離開棠梨縣。
    又繞回了分開的話題上。
    柯燕在心里都嘆了口氣，以前她幾乎不會傷春悲秋，因為相比起小時候或者大多數縣里的人，她的生活條件其實已經非常好了。
    尤其許輕宜建立公司之后，她現在的積蓄，直接去省會買兩套房都不成問題，但是她只想待在這里。
    氣候好，美食多，節奏慢。
    總之安逸自在。
    面試的時候，柯燕倒也算是盡力了，沒有打馬虎眼，她知道成績不會差，但也知道沒結果，所以壓根沒打算再關注這個事。
    一直到陸危問她怎么不接電話。
    柯燕一頭霧水，“什么電話？”
    她最近忙，確實也有好多外地電話，反正她都沒接，習慣不接亂七八糟的電話，畢竟她的圈子非常有限，號碼都知道。
    陸危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無語，沉默了半天，“算了，過去跟你說。”
    原來，她面試竟然也第一，妥妥的上岸了。
    “不值得高興？”陸危問她。
    柯燕勉強笑了一下。
    終于還是說了，“我其實，只是跟著考試一下，沒打算去任職。”
    陸危表情比較穩，“為什么。”
    她抿了抿唇，“你也知道我廠子就在這里，我要是去任職了，廠子我就得辭職，市里一個公務員一年的工資估計比不上廠子兩個月的收入吧？”
    “我覺得縣里挺好的，沒想過出去。”
    “這兒距離嬸嬸也近，可以幫襯上。”
    柯燕盡可能找出說得過去的理由。
    陸危并沒有生氣的表情。
    他沒有表情。
    但是他直直的看著她。
    終于薄唇動了動，“你沒想過出去，那想過我么。”
    柯燕看了他，又挪開視線，“我想你干嘛？陸主任那肯定是大好前程……”
    “你別打馬虎。”陸危終于肅穆著臉，直接打斷她。
    柯燕也笑不出來了。
    但她想說的也說完了，就一句：“反正我不會去的。”
    陸危稍微咬了咬下顎，聲音倒聽出來情緒，“你知道我在縣里的任命還有多久么。”
    柯燕看他，沒說話。
    “不到兩年。”陸危自己說：“回市里，在市里也待不了幾年，要回京市。”
    柯燕點點頭，“那挺好的。”
    她這種態度終于讓陸危一貫的沉穩都按不住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回事。”
    柯燕聽得出來他話里的怒意了，冷冷的，沉沉的，壓著翻涌的情緒。
    她想說，他本就是高攀不上的，多少人把他當事，不缺她，但是她不敢。
    柯燕承認自己的遲疑和軟弱，她早就不該開始的，明明早就知道不配，而且會有這些問題，她那時候就是刻意去忽略。
    說到底，她也是見色起意，管不住自己。
    現在既然說到這個地步，柯燕正好把話接下去算了。
    “就算我把你當回事，我也不可能跟你站到一個高度的陸主任。”
    “我承認我貪戀你了，我也承認我不好，根本沒有想過長遠的事，現在你既然說到了……”
    “我做不到，就算可以去市里，也絕對沒法到京市。”
    “那不如現在就分手了……”
    柯燕說這句話的時候，以為會很輕松，終于有機會了，但是心里很難受，有點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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