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拿起外套走出站點,張薇也追了出來,“你這是要去哪里?帶我一起去。”
我要跟陳志鵬談事情,張薇在場反而不太方便:“改天,今晚有重要的事情。”
張薇抱怨了一句:“大晚上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過也沒有跟來。
過了一會,我到店剛坐下沒多久,就看見陳志鵬騎著電瓶車出現在街口。
我給他倒滿啤酒:“想想咱們好像很久沒這樣坐下來喝酒了。”
陳志鵬拿起肉串咬了一口,含糊地說:“你現在是大忙人,見你一面都難。”
我苦笑一下,他說的沒錯。
這段時間既要管兩個外賣站點,又要操心藥店的生意,確實分身乏術。
“所以我才急需找個靠譜的幫手。”我順勢接話。
“怎么樣?再考慮考慮。工資肯定給你漲,雖然不敢保證比你跑單時賺得多,但每月一萬出頭還是穩的。”
陳志鵬喝了一口啤酒,依然沉默著。
我拿起酒瓶給他續上:“你要是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排班安排、績效計算方式,這些都可以商量。”
陳志鵬含蓄的說:“我最近喜歡上一個人,特別想見見她。”
我這才想起他當初來市里打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個媳婦:“那為什么不去見?”
他苦笑著搖頭,“有幾次想見的,主要是沒錢。”
陳志鵬跑外賣收入不錯,但他家里還有生病的母親和正在讀高中的妹妹,每月工資大半都填進了這個無底洞。
“沒事,”我給他倒了杯酒。
“你要是真想見,錢的事我可以先幫你解決。”
陳志鵬眼睛亮了起來,隨即又猶豫道:“可這……”
“別這那的了,咱倆是鐵哥們。”我攬過他肩膀,“男人就該敢愛敢恨。”
“好,我聽你的。”陳志鵬終于松口。
誰知半小時后,我跟著陳志鵬站在半醒酒吧閃爍的霓虹招牌下。
“你想見的人在這里面?”我有些無語。
陳志鵬緊張整理衣領,點了點頭。
“來都來了,就進去吧。”
我們走進酒吧,震耳的音樂瞬間將我們吞沒。
穿過幽暗的通道,我湊近他耳邊提高音量:“你認識的那個女孩叫什么名字?”
“九兒。”陳志鵬的目光已經迫不及待投向吧臺。
九兒?這哪是什么正經姑娘的名字,分明是酒托常用的化名。
難怪他總說沒錢不敢來見,這種地方進來容易,想清醒著出去可就難了。
我確實有陣子沒來半醒酒吧了。環顧四周,不得不承認那個李在鄖確實有兩把刷子,場子比以往更熱鬧,燈光音響都換了更高檔的。
我徑直走到吧臺,敲了敲臺面問那個高麗籍調酒師:“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九兒的?”
調酒師操著濃重的高麗口音里帶著幾分遲疑:“九兒?她……現在不在。”他含糊其辭,眼神卻下意識往角落的卡座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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