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沉御聲音冷徹入骨,“是朕在逼你,還是你自己非要自尋死路!”
他陰沉的臉色,夾雜著風雨欲來的冷肅,駭人的很。
君云舟眼中是得逞的笑意,他就是要看著皇兄和她決裂,最好是讓貴妃崩潰,這樣一來,觸犯龍顏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讓皇兄喜歡的人,都該死。
可是寧霜雪的臉色卻并不好。
女人的感情往往要比男人的感情更加細膩一些。
她看著皇上時,看到了他眼里透露出來的憤怒和失望,但是這樣的情緒,是在對著另外一個女人。
寧霜雪心里很清楚,如果不在意一個人,或者只是把她當做一個玩物,根本就不足以引起他的情緒。
今日的污蔑,寧霜雪看得清清楚楚,從方才皇上說只要溫云眠能夠把這個俘虜殺掉,就可以饒了她,既往不咎。
這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但是在皇上眼里,只要貴妃的心是向著他的,他就滿足了。
正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寧霜雪的心里才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難道他的夫君真的愛上別的女人了嗎?
看著自己本該相守一生的男人在為了別的女人憤怒失望傷心,寧霜雪的心里怎會好受得了。
她現在很不能立刻就讓溫云眠去死。
這個在她離開沉御身邊以后,趁虛而入的賤人,怎么配活在這個世上!
君沉御的怒火憋在胸腔里,看著溫云眠不愿意對這個男人動手,剛要質問,可看到殿里面還有這么多的人,立馬沉下眉頭怒斥,“都滾出去!”
君云舟愣了一下,“皇兄,這件事情已經查明了,貴妃該如何處置?”
“滾!”
君云舟不敢再多,只能暫且先退了出去。
殿內的所有人心都恐慌的連忙將頭低了下來,飛快的走出了殿內。
寧霜雪不愿意走,還是被身邊的人給拉走了。
空曠的大殿里,金碧輝煌,只有溫云眠和君沉御兩個人。
君沉御從高座上起身走了下來,那一身龍袍威嚴倨傲,把修長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投射在高階之上。
龍袍的衣袂出現在溫云眠的視線里,君沉御才緩緩地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抬起溫云眠的下巴。
撞進君沉御冰冷眼眸中的那一刻,溫云眠的心忽然緊了一下。
“只不過是讓你殺一個人而已,就足以讓你有這么大的反應?”
君沉御的鳳眸隱匿在忽明忽暗的光線里,溫云眠幾乎窺探不到他的任何情緒。
溫云眠雪白尖細的下巴被他捏在手指里,但是那雙眼睛卻十分的倔強,“臣妾不是不愿意殺了他,只是臣妾真的殺了他以后,皇上就能夠停止對臣妾的懷疑了嗎?”
“自從臣妾被人污蔑和定親王之間相識以后,這么久以來,就有無數的流蜚語在臣妾的身邊縈繞。”
“皇上嘴里說著相信臣妾,永遠不會再輕易動搖,會給臣妾足夠的信任,可是每當這些事情來臨的時候,皇上總是站在臣妾的對立面。”
“皇上永遠都在相信別人的話,懷疑臣妾!”
君沉御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那雙清冷的眼中有片刻的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寒意。
他手上了力道很大,溫云眠的下巴已經泛起紅色。
可能是因為皮膚太白,這會能看到她脖子上因為憤怒而明顯的青筋。
就連血管和青筋都看著細的弱不禁風的女人,這會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不是一向溫柔乖巧嗎,怎么如今因為定親王的事情就如此生氣了?”
君沉御的薄唇上含著譏諷的森然,“朕剛才有沒有信任你?他們說了那么多,罪證指向你,朕也沒有要罰你,只是讓你殺了跟隨秦昭的侍衛而已,你就心疼了?”
“溫云眠,你以為朕不知道你骨子里的狠辣?你不敢殺人,你覺得朕信嗎!”
他猛然收回手,溫云眠被他的力道震得狼狽的趴在地上。
她睫毛微垂,譏諷的看著君沉御,“臣妾說的信任,是這個嗎?”
溫云眠艱難站起來,“臣妾自入宮開始,何曾離開過皇上的視線,又何曾單獨出過宮,可是皇上卻那樣毫無厘頭的一直在懷疑臣妾和定親王之間有私情。”
“臣妾不知道這樣的懷疑到底是從何而來,這一次讓臣妾做那樣殘忍的凌遲之事,皇上不還是想證明臣妾的心里并沒有定親王嗎!”
無厘頭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