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墨看著她，聲音沉沉，卻是反問，

“醫生救人，不代表無常就是殺人。”

那些人并不是因為無常出現才死的。

而是他們死了，才有無常的出現。

“生死有序，我理解的無常是為了維護死后的秩序，你做的事情從來沒有錯，非要說錯的話……是那天的我錯了。”

樓瀅瀅就保持著坐著的姿勢，此時仰著腦袋，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沒有料到他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見她這樣，顧京墨沒忍住伸手，大掌在她發頂輕輕按了一下。

樓瀅瀅仰起的腦袋因著他突然的動作被強制壓下，剛要抗議，就聽頭頂再次傳來他含笑低啞的嗓音。

“還有句話那天忘了告訴你。”

他說，

“你那天堅持維護被替死的那人，拼命想要救人的樣子，特別酷！”

樓瀅瀅被壓下的腦袋，因著他最后三個字猛地一僵。

瞳孔微顫，連帶著，心臟不可抑制地，砰砰直跳。

一股沒由來的歡喜自胸腔涌出，她倏然掙開他的手重新仰頭，看向他時，一雙眼亮得有些驚人，

“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哄我的？”

顧京墨陡然對上她盛滿光亮的眼，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對視。

下意識的別開目光，剛剛拍過她發頂的指尖微微有些發燙，但嘴里卻毫不含糊，

“真的。”

顧京墨就看著眼前的人面上瞬間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自信又熱烈的模樣，一如過去她每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莫名的，顧京墨察覺有什么東西在他和眼前人之間，悄然無聲地變了。

將事情說開，兩人又說好了演唱會工作結束后再見。

然而，在送樓瀅瀅出門離開時，他又鬼使神差地叫住她。

“等一下。”

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轉身時，快速從旁邊的抽屜里抽出一個信封遞給她。

“這里頭是我接下來幾場演唱會內場最佳的票，你如果來的話，用這個票。”

樓瀅瀅看著他遞來的信封，眼睛再次一亮，心臟不受控制地再次砰砰直跳，

“那、那多不好意思。”

說話間，手上已經快速又利落地把信封接了過來，樂呵呵揣進自己包里。

就聽顧京墨道，

“免得你又離魂逃票來看。”

樓瀅瀅被他噎了一下，忍不住瞥他一眼。

她離魂看演唱會怎么了？

她這也是憑實力追星！

心里蛐蛐著，嘴上還是老老實實應，“知道啦。”

擺手道別，直到走出老遠不見人影，樓瀅瀅才暗暗跺了跺腳，小聲嘀咕，“我還以為……”

是特意邀請呢。

結果居然只是怕她逃票。

氣哼哼地掏出信封，打開來，里頭一沓都是各個城市巡演的票。

“這么多地方，我不離魂哪追得過來……”

再仔細一看，

“怎么每個場都只有一張？”

正常送票不該送兩張么？

萬一她要跟朋友一起去看呢？

后來的后來，樓瀅瀅聽到了一個說法，叫做嫂子專屬個人席，有且只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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