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眾人目光都看自己，楊雪咬了咬薄唇，最終把目光看向林凡：

“我聽我老公的。”

轟！

這話一說出，大家都是傻眼，還以為自己聽錯。

“小雪，你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聽林凡那窩囊廢的，難不成你要把咱爸送進監獄？”楊悅大聲道。

“是啊小雪，咱爸一手把你撫養長大，現在是你盡孝道的時候，你怎么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趙四海道：

“你這樣，和林凡，有什么區別？”

“小雪，你......”

楊景濤也是說不出話來，傷心、絕望、氣憤，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他一手養大的女兒，要把他送進監獄？

“這不是孝道的問題。”

楊雪搖頭：“我爸做的事情，確實太過分了，無故動手打何姨，還誣陷她，讓她下跪，本來就有錯在先。”

“既然聽你的，你就快點決定吧，這事，到底追不追究，別浪費我時間。”警察看著林凡，有些不耐煩。

他感覺這一家人之間關系，有點復雜。

“我還是剛才的話，楊景濤跪下向何姨道歉，今天事情就算了，要么，你就把他帶回去立案調查吧，該判刑判刑，坐多少年和我沒關系。”林凡面無表情道。

“我知道了。”

警察摸出手銬，看著楊景濤：“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是下跪道歉還是跟我回去立案調查，你自己決定。”

趙四海、楊悅都是心頭一緊，額頭有冷汗出現。

警察都把這話說出來，事已至此，他們也沒一點辦法了。

因為在法律面前，他們無能為力。

楊景濤渾身顫抖，臉色漲的通紅，表情復雜苦澀。

他恐懼，若是不跪下道歉，他必然被帶回去立案調查，鐵定要坐牢，未來幾年，都要在監獄度過。

但若是跪下，這讓他老臉往哪擱？

給一個保姆下跪，這事情要是傳到親戚耳朵里，他楊景濤下半輩子，不得被笑話死？

楊景濤沉默了足足一分鐘，終于，他長嘆一聲：

“好，我跪......”

撲通！

當著眾人面，楊景濤雙腿一軟，跪在何姨面前。

何姨被嚇得臉色發白，連忙上前，想把楊景濤拉起。

“楊老先生，你不需要下跪的，你既然承認牛角是你偷的，我心里委屈也沒多少了。”

何姨手剛要碰到楊景濤，林凡卻拉住了她。

“爸，我不單單是讓你下跪，還有道歉，光下跪，沒用，你剛剛還打了何姨一巴掌，必須道歉。”林凡聲音冰冷。

“林凡，你不要得寸進尺！”

楊悅傷心的眼淚流淌，死死抓住林凡衣領，聲音哽咽，沖著他大吼道：

“咱爸已經不要臉面，給保姆下跪，你居然還讓他道歉！你......你真是太殘忍了！你還有人性嗎？咱爸是你老丈人！是一家人！”

“我不殘忍，是他傷人在先。”林凡紋絲不動，倒背雙手，看了楊景濤一眼，淡淡道。

楊景濤心頭苦澀，表情不斷變化。

氣憤、傷心、無地自容、羞愧難當還帶著恨意。

沉默許久，最終他咬牙顫聲道：

“我......我......我道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