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薔等了半天,也沒見有哨兵進來凈化。
她喊了幾聲,不見有人回應,只好跳著小腳到門口,打開門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根本沒有哨兵們的蹤影。
“他們……該不會是體諒我,讓我休息一天吧?”
謝薔鼻尖酸酸的,“什么嘛,還怪體貼的。”
不過從這里回家太遠了,謝薔想起辦公室里好像有女配專用的休息室,于是又跳著小腳,朝角落里那扇門走去。
門鎖帶著指紋,謝薔抬手打開門,入目便是奢華又高檔的裝修風格。
休息室內擺放的家具,像是一個個儲存記憶的錄像球,謝薔的視線落在哪里,就有一大片令她瞠目結舌的記憶涌來。
這里,女配踩過某個a級哨兵的臉,那里,女配用鞭子抽過某個a級哨兵的胸膛,還有這里和那里……
謝薔默默關上門,“冒犯了。”
這個充滿不健康回憶的地方。
休息室旁邊有個沙發,謝薔坐上去,意外發現竟然很柔軟,她不禁翻身爬了上去,整個人撲在了沙發面上。
“唔!那就休息一天吧!”
纖細白皙的手指撈過一只抱枕,她將小臉埋了進去,不一會兒,沙發上就傳來微弱帶著點鼻音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大門被打開,一雙黑色軍靴輕而穩地踏進來,在微微停頓后,轉身朝著沙發上的女孩走來。
垂眸望著熟睡的女孩,他的視線落到那包裹得厚厚幾層的白色繃帶,微微皺眉,繼而轉身向辦公桌走去。
翻找了一陣兒,男人終于找到了醫藥箱,從里面取出醫用繃帶,回到了沙發前。
俯身拆卸下那包扎技術完全不合格的繃帶,目光觸及那底下開始泛青的纖細腳踝,皮膚底下密密麻麻布滿了刺眼的小紅點,不難想象,她到底有多疼。
心尖泛起不在意料中的顫動,轉眸看向女孩兒那哭得泛紅的眼角,他唇線冷硬,強逼著自己收回視線,低頭給她重新包扎了繃帶。
隨后,男人坐到沙發一側,修長勁實的雙臂壓在大腿上,他疲憊地俯下腰身,眉心扣在了左手掌根上。
好累。
該怎么做。
那身墨色的指揮官軍裝,不知何時成為了一種束縛,身居第三戰區的高位,他根本無法平衡a級哨兵們與謝薔之間的矛盾。
若偏向謝薔,a級哨兵們又何罪之有,若偏向a級哨兵,陛下又怎能容忍自己疼愛的皇女遭受這等委屈。
以及……
森寂攥緊拳頭,無法忽略心頭那不愿意承認的事實。
他不想看到謝薔孤立無援、委曲求全的模樣。
時間悄然流走,直到無法再拖延下去,男人終于抬起手,拍了拍謝薔的肩膀,“謝薔,醒醒。”
女孩睡眼朦朧地醒來,抬頭看到那分外俊朗熟悉的面容,不禁咧唇笑了笑,嗓音又沙又軟,“森寂,你來啦。”
森寂心頭一顫。
她已經許久,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了。
唇線抿緊了一下,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殘忍地撕碎了這片刻的柔和,聲音無波道,“a級哨兵們現在要你出面給個說法,如果他們不滿意,便會全體罷工,不再參與清剿蟲族。”